她忽又嘆了口氣，緩緩道：“靈兒……今生怕是難以報答王爺大恩了……”

我心裡一急，忙問：“飄渺閣不是治病救人麼？她們一定會幫你和你的孩子的！”

白靈兒苦笑著搖搖頭，“十二飛仙畢竟也是人，不可能什麼病都能治。九盈大人剛剛找到我，說我已無藥可醫，除非——”

她說到這裡，吊足了我的胃口，偏偏又不說話了。

我急的抓心撓肝的——這人什麼毛病？說到關鍵的地方非要卡一下！

“除非什麼啊？”

她看著我，眼光中閃過意思我看不懂的神色，“除非——能找到情血丹。”

“情血丹？”我茫然。這啥玩意，沒聽說過啊。

見我不懂，白靈兒耐著性子解釋了一番：“情血丹是神藥，可解天下奇毒，可醫世間百病。只是……一直下落不明。”

我瞭然地點點頭。

“那還好，至少還有一線希望。雲寧蕁那麼在意你，一定會窮盡一切辦法找那個什麼什麼情丹的。”

白靈兒嘴角抽了抽，提醒道：“情血丹。”

=　=。是，情什麼丹麼。

“可是……王爺有了姐姐，大概也沒有其餘的心力去關心別的事了吧。”白靈兒話鋒一轉，忽然針對起我來。

我一怔，更加不滿，“他怎麼樣關我什麼事啊？我又沒有勾引他！”

白靈兒悲涼一笑，語氣十分感傷：“姐姐，很像一個人。”

我怔在原地。

“那個人……是不是叫柔兒？”我輕聲問著，覺得有什麼東西就要破胸而出。

白靈兒驚詫地問：“姐姐認識她嗎？”

我搖搖頭，心裡苦澀萬分，惆悵道：“我不知道她是誰，也不知道她的全名，只是很多人　都把我們聯絡在一起……寧蕁……喜歡他嗎？”

“……是。”沉默良久，我終於得到了一個意料之中的答案。

我仰起頭，深吸了一口氣。

喂，終於覺得自己可悲了嗎？

放棄自己的尊嚴和執念，為了得到那個人的關愛而給自己取了“柔兒”這樣的名字，到頭來，也不重要了嗎？

因為……是替代品啊。

“很長時間以前，王爺忽然迎娶了一位杭州文家的小姐，叫文柔兒。她是王爺的六夫人。王爺……很寵愛她，一切都給她最好的，甚至……因為她的一招苦肉計，要驅逐我們所有妃子。大夫人被休回了家，二夫人自殺未遂，幾個姐姐都被趕出了王府。本來我也準備離開，卻沒想到，臨走之際，恰好遇見她刺殺王爺！”

我一驚，連忙問她：“寧蕁受傷了嗎？”

“沒有。”白靈兒苦笑，“我本是江湖人，輕功不錯，就飛身替王爺擋了那一劍，所以……身體一直沒有復原，以至於這個孩子……”

白靈兒話到這裡，已經忍不住流著淚，伸手撫著小腹。

我怔怔地看著她，腦子裡一片渾濁。

道聲珍重

“姐姐……如果你真的愛王爺，就多為王爺想想吧。如果您不是文柔兒，王爺妹妹看到你，也會心痛萬分；如果您是文柔兒……王爺，又會被置於何等尷尬地境地？……殺？還是留？”

我一個人走在微溼的小道上，不知不覺，走回了自己的住處。

豔陽高照，淡雲野鶴。門口，那抹金色的身影正立於大好的陽光之下。

卻微冷。

“柔兒！”

我痴痴地站在那裡，看到雲寧蕁緊張的表情化為驚喜，再下一秒遠遠地向我跑來。猛烈的衝擊之後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柔兒，柔兒……你去了哪裡？讓我好找……我以為，你又離開了……”他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