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在二人言談歡暢中悄悄度過。日漸近正午了,這時,前面帶路的崔侍衛長派人報告,離燕國邊境不到百十來里路了。雍正看看附近,覺得自己該分開走了。雖說他很不想離開燕芸茜,但想想昨天失散的那個六個隨自己來的人,還是戀戀不捨的向燕芸茜告別。
燕芸茜看著雍正沒有說話,只是很沉靜的點點頭,然後向雍正揮揮手,默默的關上了馬車的小窗。馬車快速的向西走去。
雍正送著遠去的馬車走了後,自己這才拍馬隨意找了個方向往下走去。他想尋一些蛛絲馬跡,找到自己的那些同伴,哪怕是找到一個也好啊。
失去了侃侃而談的雍正,燕芸茜覺的孤獨不少,她無事的躺在馬車內安靜的睡了一會覺,可剛有一會兒,就被馬車“咯噔”的停下來的聲音驚醒了。她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開啟馬車上的小窗戶往外看,這時,恰好崔侍衛長拍馬來到跟前,聲音略有些憂慮的說:“小姐,前面出現了大量的人馬,遠遠看去,雜亂無章,擁擠不堪,象是難民的樣子,將我們的路堵住了。”
“哦!”燕芸茜驚歎“怎麼會有難民呢?”
燕芸茜將頭談出來,朝遠處看了看,然後又在馬車內坐正,問道:“崔侍衛長有派人打探了嗎?”
“已經派人出去了,估計馬上就會回來。”崔侍衛長沉著的應了一聲。話音剛落,一個兵丁騎著馬急切而來,見了二人,先行了個禮,然後報告:“小姐,侍衛長,剛才屬下已問過,這些都是魏國境內的百姓,因為我們大燕國的先鋒隊伍以突破了陽古城,並且在陽古城內實行屠城行動,所以,陽古城四周的百姓害怕被屠殺,就向魏國的深處遷徒了。
那個士兵將詳細情況報告完,打馬又走了。崔侍衛長和燕芸茜聽到此話都皺起了眉頭。燕芸茜眉頭緊皺,臉上泛起一股怒色,猛的一拍窗戶,雙眉一揚,氣惱道:“怎麼可以屠城啊?民心何存啊!這個先鋒官是誰?竟如此混帳!走!崔侍衛長,我們趕快迎上前去,我要制止這種亂殺無辜。”
崔侍衛長應了一聲,立刻下令,隊伍又向前行進了。
難民如浪潮般的湧了過來了。
一群群難民從馬隊旁匆匆而去。燕芸茜看著那一個個拖兒帶女,背井離鄉的痛苦形象,心如刀割一樣難受。她覺得:似乎自己就是慘害他們無家可歸的兇手。在他們面前,自己是那麼的無地自容。
一群接一群,如浪潮一般散亂的難民們流離失所,相互扶持著,喊叫著越過燕芸茜,向東倉惶而去。燕芸茜慚愧繁榮低著頭,心中默默的懺悔。目送著他們而去。雖然她知道:造成這一切的並不是自己,也並不是自己願意看到的,但她又覺得這和自己還是有一定的關係的。她心力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滋味。
燕芸茜往西,難民往東,就這樣剛走出不遠,燕芸茜還沉靜在紛雜的思緒中,如長龍的難民隊伍中,忽有人喊了一聲:“燕軍殺來了!”
頓時,剛才還算井然有序的難民隊伍頓時炸了鍋一樣,“轟”的一聲,四處逃竄。喊爹叫孃的抱頭鼠竄的,擁擠摔倒的,一時亂了陣營。哭喊聲,叫罵聲,沒命的奔跑聲音,震耳欲聾。人們簡直如瘋了一樣,辯不清東西南北,也不管能死能活,只是拼了命的狂派,只恨爹孃少給長了一雙腿。
喊聲一起,燕芸茜先是被嚇了一跳,緊接著,她就像飄落在洪水中的一葉小舟,被洪水衝的在四處打轉,拉車的馬匹被難民們驚嚇的不停的“唏嚕嚕”的嘶叫,還不時的前腿躍起,頭高高的仰著躲避著瘋跑的人們。馬車好幾次差點被撞翻。燕芸茜坐在車裡被猛烈搖晃的馬車顛簸的東倒西歪,無法在裡邊安坐著。
崔侍衛長大聲的喊叫著,命令士兵過來拼死保護馬車,接著又帶著一群兵丁開始疏散著身前的難民。難民太多了,逃了一撥,又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