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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頁

幽幽的嘆息從床榻間傳來,皇帝滄然的聲音里居然還帶了一絲笑意和釋然。

「遂安侯說的沒錯,這狼子當儘早誅殺才是。」

他這話惹惱了雲子念。勝券在握,志得意滿的雲子念冷哼的讓人上前強逼著他父皇寫詔書。

他本人更是冷笑連連,不斷的挖苦諷刺著他父皇的失敗。

「父皇您那條忠心耿耿的狗這會兒怕是連屍骨都被邊城的鷹犬吃光了,指望他來救您,還不如老老實實寫下詔書,讓位與我。」

先前還顧念一份舊情的皇帝寫下詔書,往後一靠,揮手示意他滾。

得了最重要的東西,雲子唸的視線帶著濃濃的殺意和惡毒在皇帝身上掃了兩下。

但最終還是放棄了,看在他親愛的父皇這麼痛快的份上,就讓他多活兩天吧。

只是沒想到他剛一轉身,還來不及高昂起頭顱,劍光一閃,他的腳筋就被人挑斷了。

「啊啊啊啊──」刺耳的慘叫不斷地響起。

一支隱藏已久的暗衛軍突然出現,在床榻上沒事人一樣坐起來的皇帝看著跪在他面前的女人,只詢問道:「外面如何了?」

長劍在側的方梓悅回道:「反者已殺,服者已關押。」

「如此甚好。」被傳久病不治的皇帝擦了擦唇上的藥粉,抹去那不正常的蒼白色。

他垂眸看著在地上痛到不停哀嚎的雲子念,目光森然無情,只淡漠道:「沒出息的東西。」

空有狼子野心,卻被右相玩的團團轉。

他自以為自己在後面逼出詔書,前堂那邊右相是在為他收攏臣心?

哼,右相怕不是在裝好人收買人心,打著清軍側的主意想要殺了雲子念取而代之。

不曾留情的越過雲子念,一身龍袍的人走的乾脆利落。

天家無情,既然大皇子妄圖篡位,那他便不再是他的兒子,而是一個反臣,一個該當死罪的叛逆!

雲子念早有反心,遂安侯等忠臣曾冒死諫言,皇帝便因念舊情饒過他一回。

只是將他除離京城,去遠處收心。

可他萬萬沒想到,這蠢貨還是一個多情種。

被相府的一個毒女迷的神魂顛倒,連做了右相手中的刀都沒發覺。

不過他也算有一絲價值,攛動右相那老狐狸急不可耐的露出了尾巴,被他揪住連根斬斷。

這次逼宮來的突然,結束的也猝不及防。

當被遂安侯兵馬圍殺時,右相那錯愕的神情還記在方梓悅心裡。

就像她當初方出京城不久,就突然被他父親留下時一樣。

「陛下與我等做了一齣戲,你就是其中天降的神兵。」

他父親將這齣戲原原本本的講給她聽,方梓悅知曉後也不禁感嘆天家無情。

兒子算計老子,老子謀劃兒子。

幸好她沒投生皇室。

不過她卻漏看了遂安侯眼底的擔憂。

功高蓋主,他們遂安侯府這功勞越高,他心底便越不踏實。

只希望他這愛女心底清明,在君主的賞賜上拎得清,莫要貪得無厭失了分寸。

……

「什麼?你不要賞賜?」

御書房內,身體健朗的皇帝饒有興趣的看著跪在下方的女子。

他問道:「那你想要什麼?」

遂安侯隨他從微末至鼎盛,是一頂一的忠臣。

是說虎父無犬子,他這愛女有些本事,只是不知這品行如何了。

頂著上位者緊逼審視的目光,方梓悅叩首道:「請陛下放過右相府嫡女翎秋的性命,她雖生在相府卻溫良淑善,不曾參與過謀反。臣不要封賞,只求陛下能將此人賜予微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