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不著頭腦的撐起臉頰,無奈的想翎秋不會連看到她都會生氣吧?
房間裡的氣氛逐漸變得沉寂尷尬,兩人都有些不自在。
「唔……」
還好善解人意的騎士長及時的發出了一聲痛呼,對此方梓悅決定看在她出聲時機很巧的份上可以少討厭她一些。
黑色的咒文從卡爾伽的心臟處逐漸被逼到脖頸上,最終被拔除。
等卡爾伽睜開眼時,就看到她尊敬的弗澤亞女王還有那個救她回來的怪物正好奇的看著她。
兩人心裡癢癢,都想知道這個平日裡一本正經的騎士長心裡有什麼慾望。
甚至這慾望強烈到能將「牲畜徽記」這麼快就逼出來。
但不想細談的卡爾伽只說了她懷疑自己是在上一場戰役中,因為離赫格加姆那個偽神比較近,所以才被他下了咒印。
這不可考證,但也沒必要考證。
因為方梓悅會幫忙將雪城的人都檢查一遍,身體裡有牲畜徽記的她也會幫忙救治。
但代價,就是她不準翎秋無視她。
不能敵視她,不能無視她,每天還要跑到她這裡來討酒喝。方梓悅的侵佔太過分了,翎秋覺得非常不舒服。
「以後會有人往你的住處送萊蒂柯酒。」
所以,沒事別來她這裡。
「不行。」
方梓悅想都沒想就拒絕了,開玩笑,這可是她爭取來的回報。
她踱步到翎秋面前,微微低頭給了對方壓迫感:「這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想讓她配合設計殺死赫格加姆,還要她幫忙救卡爾伽,幫忙排查牲畜徽記,那就要給夠相應的酬勞。
話是這麼說,但翎秋微微皺眉,抬眼是不悅的神情:「但我沒準許你可以若無其事的闖進我的房間。」
更過分的是,這個女人每次都從窗戶進來,連門都不會敲。
「從小教導你的禮儀被狗吃了?」翎秋不高興的時候嘴會很毒。
她和撒拉弗從小一起長大,算是青梅竹馬的關係,雖然她猜不透撒拉弗的心思,但她把能教給撒拉弗的東西都教給她了。
方梓悅聞言攤了攤手,毫不在意的反問回去:「那就要看弗澤亞陛下您怎麼定義我的身份了。」
「如果是人,那我會敲門問好,會用道德和禮儀來約束自己。」
「如果是怪物……」方梓悅突然笑了起來,帶著翎秋不喜歡的肆無忌憚和侵略感,低聲道,「那我可不會守這些沒用的東西。」
可惜翎秋並沒有被她問住,反而冷淡道:「如果連你自己都不認為自己是人,我不覺得你配得到別人的認可。」
翎秋從不在意其他人對自己的褒貶,她心中有自己的標尺,所以覺得方梓悅剛剛的話非常愚蠢。
就像她不信神一樣,她同樣不信別人對她的否定。
如果連她都認為自己的存在是錯誤的,那雪原又該何去何從呢?
曾經覺得她不配做女王的人在她一次次打下勝仗後早就閉上嘴跟著民眾一起喝彩,曾經覺得她是外來人不可能對雪原忠心的人早就改口叫她「陛下」。
「想要我的尊重,就拿出你的誠意。」
翎秋不會尊重一個怪物,但她會尊重一個心懷正義,做好事的「怪物」。
如果不是這樣,翎秋也不會準許方梓悅現在還在她的房間裡說話。
方梓悅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禁不住低笑起來。
她的聲音是低磁的中音,並不沙啞反而還帶著撩人的尾韻。
尤其是在她喝了萊蒂柯酒後,清香的氣息似乎散滿整個房間。
翎秋在花香裡悄然移開視線,連耳朵大概都紅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