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易抽出圖書館給讀者備用的白紙,寫上一行字,捲了起來,從摺扇底端取下一條絲線紮起遞給寧輕輕,“住址極僻,我寫於你。此人姓趙,名三勺,你可前往一試。”
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寧輕輕接過寫著地址的卷軸,決心糾正他的說話方式,“謝謝,不過你能不能給我留個電話號碼,萬一我找不到,還可以打電話給你?”
公孫易只好配合“好好說話”地說,“可以。你本應在第一個提示就猜出我是誰,最多也只要兩個,可你用了三個,儘管如此,總算能知道我的別業是梅莊,還知道我的新著野狐禪,進而從收到金卡的客人裡圈定我,反應是慢了點,勝於無。”
“你收到了金卡嗎?”寧輕輕仔細回想了一下名單,“我想起來了,是在金卡名單裡。可我剛才不是這麼圈定的,我不知道你收到的是金卡,總共有將近兩百張請帖,我沒記清。”
“我豈像會收到銀卡和銅卡之人?”公孫易略挫敗地說。
“我的印象中,金卡貴賓都是富商,你看,通常都說一介書生兩袖清風,我看你的穿著,以為是考古系助教或者文化版記者什麼的。”寧輕輕老實地回答。
公孫易轉過頭拿摺扇對著自己猛扇了幾下,才平心靜氣地轉回來,“我……像……嗎……”就算自己不愛拍照,也不喜歡在媒體曝光,她不認得我,但是,光憑我這氣質,我這訂製的衣裳,這把牙骨折扇,怎麼能是個小助教小記者??
寧輕輕管住了自己的嘴,使勁搖起頭,“你是公孫易嘛,當然應該收到金卡。”
“你是靠梅莊猜出來的?”
“我不知道你的別業是梅莊,我只知道你們這樣的世家名門都住在豪華氣派的大宅子裡。”
“那麼你只是知道野狐禪?也罷,畢竟是小眾讀物,曲高和寡,你知道也屬不易。”公孫易倒像是安慰自己比較多。
“這本書我瞟過一眼,但是既沒看過,也沒有聯絡到一起。”
“那你為什麼猜得出來?”公孫易頗有點氣急敗壞。
“因為你給了提示,梅花和白狐狸。我瞬間就想到梅花開在下雪的冬天,冬天的白狐,肯定就是白狐毛領,這個形象最鮮明的就是電視劇裡的公孫策,所以馬上聯想到你了。”
公孫易大受打擊,再次轉過身開啟摺扇狠狠對著自己扇了幾下,回身說,“罷了罷了。如此亂七八糟的聯想你都拉扯得上,可見有緣。我照寫電話號碼於你。”
怕再收到卷軸,寧輕輕忙掏出手機,“報給我就可以了。”
公孫易睬都不睬她,照樣再紮了一個卷軸,“收好。此乃我私人號碼,不可外洩。”
我幹嘛要外洩,難道賣給八卦週刊麼。寧輕輕收好兩個卷軸,千恩萬謝殺去找趙三勺了。
公孫易轉過花架,這是圖書館經營的茶座,花架背後的一張小藤圓桌邊有兩人正笑得不可開交。
“公孫公子,您不是說那張沙發讀書人坐不得,為何主動上前搭話之餘,還坐了好一會?”一名少女掩嘴笑道。
“我不過出於善意,要幫幫人,無暇顧及沙發。”
“喲,你幫人?你好歹算是有一批腦殘女粉絲,怎麼不見你幫幫她們?”另一箇中年男性說道,“分明見這姑娘標緻,起了色心。”
“她標緻?”公孫易回想了一下,“不曾注意。”
“那你幫她作甚?”
“她抱了一疊書,恰好都只我借過,如此有緣,如何不幫?”
“可惜人家不是你的腦殘粉,不但什麼都不知道,而且猜到你是誰之後也沒有請你簽名合照,還是你巴巴寫了兩個卷軸送人。”少女笑道。
“你腦殘粉多,你了不起,你花不語大作家微小博的千萬粉絲都不是殭屍粉。”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