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坐了一段時間,坐在我旁邊,講了許多話。來五山那麼久,我還是第一次聽他說正兒八經的話。
他都是和姐姐說的,說了許多。說他們收購站亂七八糟的,正在整理數字,虧本,損失了多少千元。冬菇高價錢買來低價錢賣出。錢也莫名地丟失許多。如果不是怕別人說閒話,前段時間就要離開那人多事雜的收購站調去批發部了。一開始講的都是工作上的,後來才講:“人生有幾搏,我準備去考經濟學,拿回一個什麼證也好。現在就看我的了,這裡並非是久留之地。”他這樣講了一大堆姐姐才說:“你們就是囉,這裡當然不是久在的地方了。”
“要是五山發達了,保證很多年輕人肯來的,”我說。
“嘿,等五山發達了,不知要什麼時候了。”他還用了一些俗話說:“一把鋤頭三把刀,翠竹也快砍光了。”他說得很快,以至不細想一下,還弄不懂他講的是什麼意思。我的知識也太貧乏了,五山的情況也知道得很少,真的比不上他常常晚上去交山村朋友的人瞭解的那麼多。我真象在教室裡聽老師講五山的風俗人情似的,人家是多有文化的人呀。我也好象剛認識他似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用這句話來形容他們收購站門市部里人與人之間的複雜。這讓我想起爸爸十年前在收購站上班也是被人整的事。也是人人都貪,貪多貪少也沒個數,貪多的人吃到那個沒貪的人身上。就是人吃人的烏龍,不貪不吃那個老實人就被那個貪婪的人吃得連骨頭也不吐了的都有。我不知道爸當年被操家有沒有吃到了別人或是給別人吃了?反正就是一刀砍一起賠虧損的公款。
我真的不想知道這些汙濁的鳥事。也不知道自己沒有多久就又被捲入這汙濁的漩渦。
明天是六一兒童節,我喜歡兒童的清純世界,象一張白紙。而我,還能回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