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0年四月七日
沈說他外甥:“一個要學習好,一個要有禮貌”
最後他說:“你休多少天假?”
“四天。”我不知,我們怎麼那樣注重對方的行程和歸期?不知是屬於朋友間的關心還是愛情中的牽掛?因為我也曾很想知道他去韶關學習的時間,只有知道後才安於心中。
只這麼一個問候,就知道一個人在另一個人心中己經佔據了一點位置,在他的生活中己留下了痕跡。以及還想知道對方的生活空間。
我也曾不經意地說五月和韓去廣州旅遊時,他就有點急促的問:“幾時去?”
他只那麼一句:“休多少天假”便讓我有了許多牽掛和思念。
走出路口時,班車剛好來了,他揮了揮手,車就停下了。
上車時,我們互道別了一聲,應該說有時友情會比愛情更自然更單純更真誠更讓人回味吧?起碼,它沒有任何條件。沒有世俗的偏見,環境的所限,名利地位金錢……多方面的雜念。
友情,是真誠的,沒有邪念,純真而自然。
車上一半都是認識的人,劉和江細娥也在。
我提著蘭花,也沒位坐。助手問我去哪兒?看見我的蘭花,便說:“這些蘭花好靚噢,不如給我。”
“可以呀,不過你不要我們買票好不好?”我們小聲交談著,他問我在什麼地方工作?我又胡編一套。
回到家,父母正忙著,屋子也凌亂,瑋瑋也小花貓似的,見父親不大高興,我也不知為什麼?漸漸地發現家務事很多,纏得父親沒有停,而瑋瑋又不肯要人在不停的叫“阿婆”,煮好的飯又沒誰拿碗吃飯。夜色漸濃,一時間覺得爸爸比前時老了,人有點憔悴。媽媽也老了,臉上的皺紋更深更多了,多希望有個年輕力壯的人幫他們。
我幫瑋瑋洗澡,洗毛巾,洗碗,收拾凌亂的東西,管家婆似的罵華華十二歲了也不會體恤外公外婆的年老幫忙做家務。
躺在床上,凌晨兩點鐘醒來到四點鐘都無法入睡,聽著瑋瑋的咳嗽聲,有點淒涼,有點壓抑想哭。想著別人都在進入夢鄉,而我難以成眠。
想著他,想他的問候與關心。想著他幽怨澀澀的聲音和一絲無奈。
上帝把我們有緣的安排在山區,在那條長長的山路上讓我們相聚,命運似乎把我們“牽”在一起,在一起說笑開心。因為山區地方小,才可以這麼容易的相聚在一起,也真的要好好珍惜。
想著想著不知什麼時候又睡著了。
九0年四月八日星期日陰
早上,去街上買了包子和餈粑……去城中叫二姐夫他們一家一起去英雄山那邊拜山。山上祭拜的人很多,我們去割草修墳,也會產生小矛盾,去時誰等誰等不耐煩,幹多幹少誰沒幹……。
晚上,韓燕約我看電影,看著驚險處,兩人又說又笑,又恢復了在五山的那些快樂日子。
她說:“回來兩天還是第一次這樣笑了。”
是的,回來兩天,我也是第一次笑得這麼開心,就在來看電影的路上,我還憂慮地訴說著我的家庭兩老兩少的生活使我不安和失眠。但失眠也有想他,說想家人失眠只是掩飾自己內心的情感而不承認這份情罷了。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自己。家庭的生活確實也易叫我煩惱和不習慣。朋友也少,整天要做家務做完了才可以自由。連和韓的相處,也沒有在五山那麼瘋癲,好象怎麼也笑不起來似的。
我問韓:“你想不想五山的生活?”她說想到打波的快樂。
我有點生氣,氣她怎麼不說:“想,想和你在一起的瘋狂快樂。”我真是個醋罈子,連她喜歡打波的快樂也想剝奪。
看完電影回來,發現老媽哭過,聲音嘶啞。華華告訴我,家裡養的那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