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一年四月十七日
早上上班閱報,覺得時間比昨日上中班好過些。是早和晚的感覺吧?
早晨,是新一天的開始,空氣清新。下午,畢竟是夕陽西下,黃昏己暗了,又等待明天早上的到來。
去幫父親拿工資,要我的身份證。
回去,大姐瑋瑋她們在吃午飯,吃完了就做餈粑,我做了兩個忍不住要去午睡,瑋瑋那搗蛋鬼說做雕子餈,搓著一條一條的。
下午三點鐘上班也沒精力做什麼,只與她們嘮叨,說鄧值班的事,說完她自己說:“女人與女子怎麼都是不同的,那時剛做媽媽,連餵奶也不好意思,現在放肆多了。”喳喳喳的聲音真是“三個女人一個圩”。
鄧還說我:“一個女子與這麼多婆婆媽媽在一起真是沒什麼意思。”
黃說:“她以後不也要結婚的。”
鄧說:“起碼都還有幾年捱啦。”
我也是想通了,若前幾天她這樣對我說沒意思真的很對我的心,如果每天這樣聽她們聊,我也跟著聊,這樣等待時光的逝去,也真是很無聊的日子。
下了班回去,一進門,大姐就說:“看誰來了,不要說等她猜。”
我見了,不敢肯定地說:“舅母是不是?”
“對,是了,那個呢?”姐問我,我沒什麼印象,又有點像玉英。
“阿芬呀,你的老夥記呀。”
“哦,那個童年時來玩過的表妹老夥記菊芬。”她們都笑了。
六七歲時的玩伴,一恍都是二十一二歲的大女子了,時光真快呀,那次她走時,還說:“老夥記,我走囉。”
我還睡得呼嚕嚕的沒理她,童年時的記憶,讓人覺得親切,是那樣純真樸實,穿著打補丁的小棉襖,露出沒長齊的牙齒笑著拍照,現在的我們,己是有各自的工作,社會地位,一講便是工資的多少,平日也沒什麼聯絡,但仍談得很多,她問得也很多,查戶口似的,回答多了覺有些累。
二舅母也用鄉音和我們聊,一起去三姐二姐家,說著家鄉的親戚,我也沒什麼興趣,覺得誰也是工作成家生孩子,他們的前途未來與我都沒關係,自己的將來都茫然一片,哪還有心思去關心別人的生活?
不過他們家鄉農村的生活水平,也不比我們城市的差了,而且前途未來都很有希望。
十點半,我吵著說走了,眼睡了,回去也並不想睡,原打算寫日記的,只寫了一篇,看看書,便與菊芬聊天,講些體驗過的情感她聽,她象小孩似的聽我說故事,我也象朋友一樣與她傾訴,她也對愛情有些好奇,只聽我說,她也不懂。
我竟說了一夜,直到一點多才睡覺。
九一年四月十八日陰
早上突然起風變天,冷了,我穿了一套長裙子,同事廖說我和人反過來穿的,冷時穿裙子,熱時穿厚衣。我就是“與眾不同”的我?誰知會變天呢?
每個年輕的女孩都可以穿一套飄飄然的裙子,穿得心情也好,自己不講究穿衣打扮給人說跟不上時代,土味,和社會脫節。叫我感覺到用錢的不夠瀟灑,精神上有些失落。
在我身上,也一定有著青春的氣息,如果有錢,是不是也可以活得灑脫些?旅遊,出書,穿一套美麗的衣裙,心情愉悅,也是生活的高質量的追求,再也不可能象在山區裡的簡單生活,想要的物質生活也不是想要就擁有。
下了班去大姐家吃午飯,三姐說來的定是風大沒來。飯後想回去換衣服,菊芬也說要回去。
回去睡了半小時,醒來時己是上班時間,頭暈得很有些不舒服。
天色陰鬱,上班也沒幹什麼。
下班回去,大姐瑋瑋也在,午飯時看瑋瑋的照片好可愛,三歲多象五六歲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