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的相愛呢?於是又去翻那日記本,去年與他握手的不知又是一年過去了,相互都大了一歲,日子仍是這麼過著,他仍是他,我還是我,在這一切中似乎什麼也沒改變,而年歲卻一愰而過,一年比一年大,一年比一年老,最後就會離開這個世界再也不存在了。
在這難捱的歲月裡,我突然又害怕“長大”,歲月的增長只能對我們說:“我們又減少了活在這個世界的一年。”
這樣傻乎乎的邊閱日記邊浮思,竟到了別人下班的時間,起床來去洗頭,發現外面的世界竟比房間裡的天空光亮可愛得多,跑上樓頂,那廣闊的天空並不如我所想的那麼灰暗,大地仍是大地,山仍是寬厚的大山。
好天氣也不想去散步,又和駱去打乒乓球,我又不會打,這些時間仍不知怎麼打發?
阿駱也說過:“調回去有個家粘住。”她寫信給同學也說她自己活得好累好累,好煩好煩。
別人見我沒走,都問我:“還沒走呀?”
晚上收拾蘭花雜物,明天一早就要走了,看完電視回來又看詩,想作修改然後睡了。
睡在空空的房子裡,看著一些蜘蛛網,感覺冷冷的,有如睡在荒山上。
五山最後一夜了,想不到竟是一個沒有情調的“荒山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