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一年九月一日
劉經理找我談過話後三姐也老是說我怎麼怎麼的懶散啦,還問我什麼時候變成這個樣子的?我也不知自己什麼時候這麼懶洋洋的散慢的人?一個之前急躁活潑的我不見了。
自從和韓在一起時我也覺得平和也是一種美,覺得自己太躁動不安,內心總是不能平靜,覺得自己看透了人生,什麼都是平平淡淡的有沒有也一樣,淡然面對人生不也是很好嗎?
我試著對自己說:“一切都不要太在乎看重,這樣苛求自己幹什麼呢?”
只有平和,善待自己,我的內心才會變得平靜安穩,不是在五山那時真的無法平靜於每一個孤獨的清夜,就是那時吧?我開始了另一種人生心態,一切都順其自然吧,來的會來,去的會去,一切都不是原來的樣子?我就不能有消極的心態嗎?
有一人說介紹一個米麵廠的男子,我厭煩死了,因為現在的工作經濟都很不穩定叫人不能安心,要介紹也是明年才作出選擇,等過了年冬夏天來時再說吧。而且又是姓陳,兩個姐夫姓陳,連對方是個打工仔也說我們供銷單位發七成工資,我的婚姻又成了一個問題,如果找得到更好的出路,我還是選擇離開這裡。
九一年九月二日
每日的生活起居大概也是這樣了,我又一次安穩於它。
儘管上班時是那麼難過,也只好把它當成是生存最基本的需要,也可有些時間閱報,下了班,就一心想著要去追尋我心中的夢,把它當成了人生的價值。
白天上班,晚上看書,於我也沒什麼真正的價值感,所以時而我會流露出感嘆人生,悲哀自己活著的無聊。
也只有在書上聊以自慰,郁達夫的散文消沉的句子,天氣的陰鬱都是我所喜歡讀的:“可是因為我的疏懶無聊,是陰晴的天氣,我因為前夜看書看到了深夜,似乎是感受了風寒,所以在那一天,竟在床上睡了一整天沒有起來。”
而我連這些看書到深夜的快樂都是難以享受了。上班時的空閒我全是無神無氣的鬱悶,書看不盡心,也不能專心的看,隨便閱閱報紙,只在無邊際的幻想,有一天甚至幻想到我結婚那天的情景,做新娘的樣子,是嬌羞幸福的還是不幸的?來打發那無趣的時間。
晚上看書只看到十二點多,就會聽到父親的不滿和兇兇的在發嘮騷了,哪還能看到深夜?
好在上班時間最多七小時,大半的時間可以在家,不過這也讓我不開心,總是感覺在捱著日子,感覺有不少的工作壓力,這樣我就不喜歡上班,捱過一天算一天,並且還慶幸它能在兩天換一個班,而不覺得日復一日的重複。
父親每天都在大姐那,早出晚歸,我們所產生的矛盾少了,但我對他還是沒有親近感,他回來後我多是進了房間,他與母親嘮嘮叨叨,對大姐的不滿會說上一個通宵而發洩他的煩躁。
其實,父親不管我的生活方式,我是不會對他這樣惱火的,我不去追求文學,晚上只靠去散步逛街跳舞打牌過日子,對於我也是很空虛孤獨的夜晚,難捱。
九一年九月三日
隱約聽到,他們是在說鄧,男的被打到頭,女的被打得頭青臉腫,故事發生在城關中學。
過了一天,說的完全是她了,說他們兩人在說笑在親吻,旁邊還有田螺,被她老公看見,就一電筒敲那男的,回去後就打老婆。
有的說是拿鐵枝跟蹤了三夜。劉惠春說是巧然。
事情竟傳播得那麼快,是鄧的敵人會幸災樂禍,一般的人當娛樂新聞來說,而鄧自己的身心是雙重的創傷吧?被打被說,這些浪漫的風流韻事換來的結果是這樣的慘遭痛傷,這不幸的婚姻是多麼可怕,可憐的她,可悲的婚姻。
我更加害怕那不幸的婚姻,他們應該是要離婚,但別人都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