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時,寫完信給韓燕就看那本《復活》只聽他們在議論發工資也是貸款的。
廖說:“地震最好,不分階層地位一下震完,打仗可不同了,當官的一遛而去,留下平民百姓受罪。”
後來又說到全民制和集體制的計劃內或計劃外的合同工。同是人,活在一個世上要分階層等級什麼的,現在連發工資也不穩定,沒什麼社會地位,要找出路改變環境也確實不易,這不是自己一個人的事,而是整個供銷人員的生存問題,聽了這些話題還有什麼心情去追求自己的人生價值?
我懶懶的走在街上,腰骨痠痛,去買了一支毛筆,去寄信,翻看一本《青年一代》裡面也有許多文學追求者,也是為自己喜歡寫而去做,寫發表不出去的文章,有的開文學班,相信有許多文學愛好者和自己一樣只喜歡寫作而己。
這小縣城也沒什麼發展,工作上也找不到屬於自己的位置而沒價值感,人生的前途將來還是很縹緲茫然,似乎都失去了希望,也沒什麼心情想到愛情了,靠男人來養活自己真不是我想要的。
鄧說讀經濟財會什麼的到時調換單位可以坐辦公室。她說似我這樣最好去深圳,那裡一個月的工資也比在這一年還多,她有個女兒拖住,像我孤家寡人的早就走掉了。
我說戶口難下,又說嫁去香港算了,她說也可以呀。
想來想去,真有些後悔調了出來小城上班,甚至後悔沒有抓住沈,那調動用去的一千元白乾也尋不回來了,要是能再調單位就好了,或者不走這一步路,就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錯是對,一輩子不調出來在山區也不可能吧?
這是自己人生的選擇,沒有了退路。只有見一步走一步。
晚上看電視,覺得還是當演星好呀,又有錢又有藝術,有大事業的追求。
九一年六月二十四日晴
今天休假,不想上班,覺得累了,不如用一天的時間來搞文學方面的。
七點多就醒來起床,母親去大姐家,那一陣我頗覺自己孤獨。
吃了早餐我先看小說寫到哪裡,該不該再多寫一章?又看看以前抄的理論知識,覺得該是多寫一章多增加些內容加深主題,比如男主人公的那種憤世嫉俗在後面稍修改後才得到深化,寫多一章才可以反映社會上一些現實生活中的問題,階層地位的問題,覺得自己所寫的東西都是生活較窄思想內容不夠深入,總是擺不脫自己的影子反映的內容也不多。
以後也不寫什麼小說了,因為沒什麼生活體驗,寫不出較深的思想內容,社會問題,反映不出時代,也沒什麼藝術價值,也得不到高境界的發展。
可是我仍是那麼深愛藝術,那本《復活》也講到農奴制,農村生活的困苦,土地私有制,反制度,階級階層(高中低)地位的社會問題,還有法庭上不公正的……
不知不覺睡了過去,吃了午飯睡到四點鐘又看書,看到聶赫留朵夫和卡秋莎,瑪絲洛娃在他姑姑家花園捉迷藏,在草叢間因愛慕發生的性愛讓我著迷,讓我重墜看書的快樂,情感的激盪讓臉也熱乎乎的羞澀泛紅。
實在,文學帶給了我許多快樂,讓我發自內心的愛它。
在早上看書不集中精神時邊抹單車邊想:要是我有錢,一定要做一番事業,旅遊,寫遊記,印刷書,辦文學社。到現在才發現錢有多重要,只有它才可以做事業,經濟的發達才可以影響到一個社會的發展,最起碼是人們生存的基本,沒有經濟的來源能存活嗎?
晚上又迷上《復活》日記只寫了一大半就不寫了。
九一年六月二十五日
上早班,抄完第十五章小說,又想寫第十六章,可是寫不下去難於下筆。
九點多三姐來了帶旎旎去看醫生,胎檢的孕婦很多,又看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