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一動,說完話的他就像來時那樣消失了。
陳珈鬆了口氣,先前對話時,蟬間接承認了昨夜一直都在木府。看他的模樣,不但不知道昨夜發生在迷蹤塔的事情,還不小心放跑了謝濟軒。
這下好了,回府見到南宮裕時,只需拿出她在木府那套說辭就能矇混過關。
馬車停在了質子府側門,一個面生的小廝將陳珈引向了南宮裕的院子。
“夫人,殿下一直在等你。”
陳珈點了點頭,小廝突然壓低聲音道:“小姐,公子說了,見到南宮裕時你照自己的想法說就可以,我們無礙。”
“你是小馬?”
易容成小廝的小馬微微點頭,隨即警覺的閉上了嘴巴,只管將陳珈送至內院入口。
時值初秋,南宮裕院中的花木已呈凋零之態,開在池塘一角的幾株殘荷讓那個建在水中看著飄渺似仙境的亭子有了幾許真實感。
南宮裕身穿淺粉色長衫跪坐於亭中撫琴,院子裡有些蕭瑟的景緻全因他的打扮和琴聲變得活波起來。
陳珈老老實實的跪坐在南宮裕對面,不等他開口詢問就把今早在木府說過的謊言又說了一遍。
南宮裕仔細的聽著,待她說完之後,道:“回去吧,昨夜辛苦了。”
這樣就完了?陳珈心懷忐忑的朝自己院中走去,一心想知道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謝濟軒是如何逃出木府的,他究竟幹了些什麼讓蟬和南宮裕的態度會那麼奇怪。
屬於她的院子一如既往的安靜,花落和暖春的離去並未給她帶來不便。除了謝濟軒,這裡沒人和她建立起真正的情感聯絡。
院子裡,接到訊息的綠蘿與花開已經候在了門外。
綠蘿問:“夫人,您回來了,需要沐浴更衣嗎?”
陳珈道:“去準備吧,這裡有花開就行了。”
綠蘿走後,謝濟軒進屋就把本該屬於陳珈的茶水端來享受了。
陳珈見他一副大爺的模樣舒坦地霸佔了她的位置,她非常識趣地站過去幫他按摩起肩背。
他問:“今天在木府可有什麼趣事兒?”
她把發生在木府的事情說了,提起那個枉死的女侍時,她聽到謝濟軒輕嘆了一聲。她急忙說起蟬,並自語道:不是女人,又不是男人,和你一樣是人妖啊!話一出口,她就意識到說漏嘴了,急忙岔開話題說起見到南宮裕的情形。
謝公子耳朵不聾,他問:“別岔話題,你在心底一直都稱呼我為人妖?”
陳珈搖頭,謝濟軒道:“還敢撒謊?”
“沒,真沒叫你人妖,我叫你死人妖。”
陳珈說完就像鵪鶉般縮到了一邊。
“你……”謝濟軒原本要生氣的,想想卻又笑了。
“蟬是閹人。”
“啊!”
謝濟軒若不提,陳珈差點兒就忘了南朝還有太監。
北國是沒有太監的,戶籍制度也不如南朝那麼嚴格。北國皇宮中,侍衛同宮妃私逃的事情常有發生,廣袤的草原為私奔情侶提供了天然的保護屏障。
想到逃跑,陳珈問:“你是如何逃掉的,為什麼南宮裕什麼都不問我?”
謝濟軒淡淡地說:“易容,趁亂離開了木府。”
陳珈不信,“那麼簡單?”
謝濟軒苦笑,這世上沒有簡單的事情,昨日種種於他而言算得上命懸一線。在沒有幫手的情況下能逃過南宮裕的連環計,只能說老天眷顧。
私闖南宮裕寢宮時,他將一個身材同他相仿的丫鬟易容成了“花開”的模樣。
他膽子夠大,只說幫那丫鬟治療膚疾,趁她閉眼等待診治時,他將“花開”的人皮面具貼到了她臉上。囑咐她不能說話,不能照鏡,不能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