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事不密則害成。事關整個南朝的安危,他對任何人都持有懷疑態度。
皇甫端白,飯老頭,以及兩個大劍師,這些整日跟在他身後的人也知道部分事情。他的責任太重,扛著江山社稷,再也不能同從前那般輕信於人了。
謝清果然出言為謝家求情,謝濟軒將早已備好的腹稿說了,一切似乎都在謝清預料之中。離開時,謝清給了他一封信,稱這封信乃謝正遠掛冠歸隱之前所書。
謝濟軒面露驚訝的看著謝清。後者解釋說,謝正遠稱,這封信必須等到太子失德時方可拿出……
太子失德!薑還是老的辣。南宮昆的偽裝並未騙過謝正遠,這位宰輔不過是隱忍不發而已。
謝正遠的書信很簡單,四個字。不破不立,外加一份官員名單。
謝濟軒仔細看了看那份名單,上面的官員全都是被謝正遠貶謫到地州的官員。這些人分佈在朝廷各個機構。咋看都是基層官員,深裡想,這些人幾乎是全才,三省六部都呆過,最瞭解朝廷時政的就是他們。
這些人才是南朝的脊樑,只要有他們,這個朝廷還有希望。謝正遠當年將他們送往全國各地既是歷練。也是保護。有了這群人,明主登基時,自然不會覺得無人可用……
謝濟軒有感於謝正遠用心良苦。忍不住暗歎。真是便宜南宮裕了,自己無論做什麼都是在幫他留名青史,算來,一切為了陳珈。
春節前夕。北國傳來風聲。水西王已經讓朝貢的各部族留了下來,只等節日一過就要集結大軍南伐。細作將訊息傳來時,朝中大臣根本不重視,摺子在兵部放了幾天才上報到謝濟軒桌上。
因為這事兒,謝濟軒忙得整日不見人影,他知道北國這次是來真的,南朝危矣。
陳珈一向睡得早,難得謝濟軒回宮後看見她還醒著。“怎麼還不睡?不是讓你注意身體嗎?”
“等你。”
“發生什麼事了?”
“我要去九江。”
謝濟軒很早就將如何安置陳珈的事情放在了心上。南朝數百年沒有遇過戰事,兵將的存在是為了保證內部穩定。從來沒有外部對敵的經驗。不出意外的話,北國大軍完全能夠長驅直入攻到都城。
他本想緩幾日和陳珈談這個問題,怎料這姑娘如此惜命,不等他開口就已找好了退路。
“局勢也許沒那麼糟糕,我能保護你。”
謝濟軒不受控制的說著反話,他很想知道自己在陳珈心中的地位如何,她是否會將他的安危放在心上。
“得了吧,皇甫端白跟我說過朝中的局勢,根本沒人重視北國這次南伐……他還去軍中看過,將領全都是買官買來的,士兵多半是兵痞,這樣的隊伍怎麼上戰場?”
“板凳留給你,蟬隨我離開就夠了,你若要殉國最好帶著太子妃一起,這樣我才好脫身……”
聽到陳珈什麼都想好了,謝濟軒唯有苦笑,若真的亡國了,殉國確實是不錯的主意。無論用謝濟軒或者是南宮裕的身份,他都沒有勇氣帶著她一起流亡。
他正傷心著,陳珈又道:“對了,無論如何千萬別把龍淵裡的東西放出來。”
“皇甫端白也跟你說了這事兒?為什麼?”
自飯老頭易容為南宮長東後,皇甫端白一直在上都和下都間遊走。聽聞北國要南伐,他提議將龍淵島上的螟蛉放出來。這個提議被謝濟軒否了,他想透過陳珈影響謝濟軒,怎料陳珈也否了這個提議。
“小白一心為國,認為螟蛉可以救國,但他不懂,不懂龍淵是什麼。螟蛉那東西,放出來不一定能收回去,傷害北國人的同時難說也會成就北國人。”
據蟬說,螟蛉會像蚊子一樣叮咬人類,被叮那人會在短時間內變成一張軟塌塌的人皮。皇甫端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