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既然敢放話說她有孕,自然準備了充分的證據證明她有孕。上都的醫、祭司、苦行僧都可以收買……除非她親口承認自己不在上都,否則會有無數人跳出來證明她有孕。
什麼叫權勢?顛倒黑白,指鹿為馬,這就是權勢。
縱使陳珈小腹平平,也會有人站出來說,那是她在回來的途中小產了……
皇帝關心的只是解毒丸,為了讓“南宮裕”獲得他廉價的父愛,陳珈他們選擇了低調,努力按這個黃金牢籠的規矩行事。只要籠子的主人還活著,她和謝家就算是兩條狼,也得先裝成狗樣兒。
皇帝見拇指的奏報同南宮裕的說辭並無太大差距,他問:“你們是如何出宮的?”
蟬道:“朋友幫忙。”
“朋友?”皇帝顯然不信。
“北國的朋友。”
皇帝沒有說話,用眼角瞟了下拇指。
後者站出來道:“殿下,你的朋友居然有本事瞞過宮中侍衛將兩個大活人帶出皇宮,不知可否將這位朋友引薦給老臣認識?”
蟬反問:“大師,你能瞞過宮中侍衛將兩個活人帶出皇宮嗎?”
拇指自負的說:“這個自然。”
蟬道:“那你為何要懷疑我朋友的能力呢?”
“北國怎會有大劍師?”
“覃月不是?”
“殿下……”
“好了,”皇帝示意他們不用吵了,“為什麼要離開?”
“謝家欺人太甚,殺了保護我的大劍師,斷了我的財路,還想動我的妃子。若這時都不反擊,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皇帝一言不發的看著“南宮裕”,突然問:“借陽成功了?這次是覃月在幫你?”
蟬並不知曉南宮裕和覃月的關係,他道:“稟父皇,兒臣聽不懂您的話。”
皇帝沒有再問,道:“下去吧,該給你的,朕怎麼會忘記。”
祈年殿外,陳珈正想稱讚一下皇帝是個帥大叔,就見不遠處走來一行人。
無相神功大成的謝濟軒已能做到讓自身的氣味減至沒有,當他站在陳珈面前時,後者並沒有感覺出來。
跟在陳珈身後的侍女介紹道:“娘娘,前方那是謝家長女謝寧。”
陳珈大老遠就聞到了謝歡的味道,眼見那群人朝她屈膝行禮,她頭一扭轉身就走,完全不給謝家臉面。
蟬嘆了口氣,溫柔地對那群人道:“免禮。”
說罷,他趕上了陳珈的腳步,“你認識,無相公子?”
“謝歡,個頭最矮的那個侍女。看見她我就氣,居然敢把我扔進紅蛇堆,看我怎麼收拾她。”
蟬回頭看了一眼,跟在身後的侍女自覺的退避三尺,他道:“宮裡說話要注意場合。”
“怕什麼,皇帝又不會動你,謝家早就和我們撕破臉了,還有什麼好忌諱的?”
“宮裡不是隻有他們?”
“啊!”陳珈驚恐的看著蟬,“還有第三方勢力?”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什麼意思?”
“南朝不是謝家獨大,我們可以獲得他人相助,形成自己的勢力。”
蟬不是第一次懷疑陳珈的身份,她真的不像一個貴女。不過不重要,只要保護好她就行。
陳珈聽懂了,問:“你的意思是我們要贏得民心,爭取輿論擁護?可……南宮裕早就把這點優勢給糟蹋光了呀?”
從她入宮到現在,從未有命婦想要見她,宮妃也不待見她,就因為南宮裕在離開之前,絕對是這宮裡出了名的人品差。
蟬道:“殿下怎麼樣兒,是殿下的事兒,你可以做好一個宮妃的本分。”
“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