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孔志約想請教殿下,可知我大唐‘開元通寶’錢為何意?有多少種?每一種又有何區別?每一種‘開元通寶’一錢又是多重?”孔志約站在主殿中央,為人師表的風範。
李弘抬頭看了一眼孔志約,淡淡說道:“武德四年,廢五銖錢,啟用新錢開元通寶,新錢比五銖錢的銅料增加了約莫兩成,一錢重為二銖四絲,一千文錢也就是一貫錢乃是重六斤四兩,啟用了厘、分、錢、兩的十進位制計量。因為銅料的增多跟大唐剛立國,所以當初廢除五銖錢時,並沒有遇到如今這麼大的阻力。算上皇宮用來賞賜的金、銀錢,開元通寶共計十四種,區別乃是大字、小字等等,但無論是哪一種錢,每一錢的重量都嚴格控制在二銖四絲這一標準上。當然,如果加上一些人的私鑄通寶,就不止十四種錢了。開元通寶乃開國奠基、流通寶貨之意。”
說完後李弘看著下面鴉雀無聲的人群,孔志約的神情並沒有什麼變化,堂堂的大唐太子殿下,如果連大唐的開元通寶意義都不知曉,那麼才是叫怪事了。
“既然太子殿下知曉開元通寶乃是我大唐立國時所制,為何還要廢除高祖鑄開元通寶之義?開國奠基、流通寶貨,乃是高祖皇帝對大唐國運昌隆之期望,先帝在世時,英明神武、文韜武略俱佳,都不曾想過制新錢、廢通寶,太子殿下為何一意孤行,卻要廢除這流通寶貨之錢?”孔志約言語鋒利,但態度恭謹,顯然他不想讓李弘從其他地方抓住他的把柄。
“時代在進步,事物在發展,沒有什麼東西可以一成不變,開元通寶乃是我大唐立國以來的舊制,就像你今日所帶玉佩與昨日的水晶佩不同一樣,我們需要在創新中發展,不能夠一味固守舊制遵循傳統。新錢這幾年是否對我大唐產生深遠意義跟影響,是不是比開元通寶能夠更加便利的交易,在座的任何一個人想來都有發言權,你們俱是親眼所見,如果以舊錢為基礎,大小不等、數量不一的弊端該如何進行大額交易?貞觀年間開始,就已經出現了一貫錢不足一千文的問題,不過是沒有好的辦法來實施解決罷了,難道你認為我們一直沿用舊制,就能把一貫錢沿用到滿一千文?”
孔志約滿臉通紅,他今日上朝,還特意換了玉佩佩戴,就是想被太子殿下拿住話把兒,但沒想到還是被太子殿下從中看出了問題。
而對於事物發展、時代進步這樣的話題,國子監還是弘文館,從來沒有人討論這些,只有太子的崇文館,天天有學子圍繞著這些爭吵的面紅耳赤。
“至於一貫錢不滿一千文,這是誰也無能為力的事情,甚至沒有人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出現了這樣的現象,隨著一些天災**的降臨,長安米貴時期,百姓自然是為了能夠填飽肚子,願意從貫錢上做手腳。”御史王義方在孔志約沉思時,站了出來行禮說道。
李弘揚了揚手裡的紙張,揚武便拿過去遞給了王義方,看著王義方在翻閱,李弘望著眾人說道:“皇家銀行的統計顯示,這兩年在舊錢兌換新錢上,黎民百姓兌換的貫錢遠遠比豪門功勳等等所有人的數量要足。王義方,你也是晉陽王氏舉薦為官者,據說晉陽有一半的舊錢是被你們用新錢換取了,一兌一兌換,但每一貫則有十錢的手續費,可是這樣?”
“這……。”王義方沒有想到,晉陽之事都已經被太子殿下掌握,當下支支吾吾,想了下說道:“臣對此事並不瞭解,如果屬實,想來是舊錢過於沉重,需要付一些運費罷了。”
“你身為御史風言奏是是你的職責所在,你為何會不知曉?還是隱瞞不報?房先忠你前些時日剛陪你母親前往晉陽,可知道此事?”李弘眉頭一挑問道。
他發現,今日率先向他發難的,無論是孔志約還是王義方還是房先忠,這些人都是與晉陽王氏有著千絲萬縷的瓜葛,孔志約向來與五姓七家走的比較近,因為科舉制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