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沒跟她說一句什麼?”
“我跟她說了兩件事。一是,賣東西的事兒,辛苦她了,結果挺不錯的,賣了那麼多,比我預計的要好了兩成。”
唐勁有點兒急了:“說這些幹什麼?”
簡丹瞥了唐勁一眼:“那說什麼?他們倆的事,我能說什麼何況,凡是人,遇到這種事,自信上肯定大受打擊,心態也會失衡,搞不好覺得自己一無是處。我不想讓她覺得自己什麼都不是,所以我特地肯定她、鼓勵她,不行嗎?”
“……那另外一個呢?”
“第二件事,雖然這樁買賣之所以會叫她挑擔子,是因為她與祁棟乃夫妻、是因為祁棟與你所處的圈子有人脈,但一碼歸一碼,哪怕這是最後一次合作了,這一次她的那塊兒報酬,仍然是她應得的。那是她的辛苦錢。至於往後,不管她怎麼選,同為女人,我只希望她能越過越好。”
“什麼叫‘越過越好’?”
“如果她覺得分了好,那就分;如果她覺得不分好,那就不分。”
“說了等於沒說。”
“你想勸和?”
“難道勸分?”
“我只是不左不右。這種事,只有他們自己能做決定。再說了,我聽她的說的,她知道這事兒,早不止回來後這兩天了;而且她在那邊時已經探過她父母口風了,結果她爸的意思是忍,他**的意思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父母都沒替她出頭的意思,她心裡委屈你知道她哭到後來,跟我說什麼嗎?她說天下男人一個德性,要是換成她媽做出這種事,她就不信她爸能忍得了又說她好歹比他**強點兒,離了祁棟怎麼也能養活她自己”
唐勁沉默了。
車到門前,唐勁沒下車,琢磨了一下,輕輕道:“哎,我看她挺聽你的。要不,你這幾天多去陪陪她?”
簡丹有點兒煩了:“胳膊肘往裡拐那是該的,可祁棟是個人,邱琳珊就不是人了、是個物件兒了?你倒是想想看,她遇到的什麼事兒她才二十四歲也是獨生、也是爹媽捧手心裡長大的還有,你當我什麼人了?我實話告訴你,今天要是換成我,這婚離定了扇上倆巴掌算是輕的自己都忍不了的事兒,又怎麼去勸別人?”說完跳下車徑自進了屋。
“我又不是非得——”唐勁跟進了屋,心煩意亂,“唉,我就是瞧著……瞧著不好受。”
“我也瞧著不好受,可這又沒辦法。而且,說句實在的,祁棟犯了這種事,琳珊就算嚥下去了,她還能信祁棟嗎?而夫妻夫妻,沒有信任,還過什麼日子”
“其實……其實棟子人真不壞。”
“他人是不壞。但是,有些東西,毀了就是毀了。你是沒見琳珊有多傷心。我還以為祁棟會進來呢,結果琳珊直接就把門給關了。”簡丹吐出一口氣,“人的感情最經不起耗了。琳珊之前就憋了好些天了,又忙又沒得到家裡的支援,孤零零一個人,已經是強弩之末;祁棟這兩天也不知道怎麼跟她吵的,你也看見了,肯定是沒認賬。結果叫她哭成那樣兒……人心這東西,叫一個人傷透了,然後就對這個人免疫了。所以,我看他們是沒什麼指望了。”
的確如此。
所以唐勁只剩默然。
簡丹看看唐勁,突然道:“我想吃水煮魚。”
唐勁回不過神來:“啊?”
“辣子多放一點。”
這是什麼情況?
點菜?
還是……
撒嬌?
唐勁呆了片刻,忍俊不禁,轉而一樂,又板起臉詐唬:“我還想吃手擀麵呢”
簡丹失笑:“那個我會是會,可是切了麵條得晾乾,現在手工做,要過一兩小時才能好。”
“那就拉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