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他搖了搖頭,這位義大利籍的一線男星是個沉默寡言的性格,在演戲上十分認真,江瑟在拍攝《神的救贖》期間,已經算是來劇組相當早,且又很勤奮的人了,可是唐納德有時比她更早,據莫安琪打聽,有幾次他甚至都沒回酒店,就在片場將就睡。
在演戲過程中,他把安德烈這個偽善的人演繹得入木三分,細節處都能體現出安德烈這個人物性格,令江瑟對他很佩服。
他話並不太多,劇組中的人對他相當尊重,平時也沒見他跟誰特別熟,除了切薩雷有時能與他聊上幾句,談的大多都是與電影相關的內容之外,拍戲之餘,他不愛理睬人。
就連有次勞拉主動想與他套近乎,都被他禮貌卻又冷淡的打發了。
劇組有人曾無意中提起過,在一年多前,切薩雷與唐納德接觸過,提及他可能適合《神的救贖》中安德烈主教這個角色之後,唐納德將宗教相關的不少書籍都研讀過,並請教了不少神父,學習言行舉止及動作,所以在後期的演出中,他扮演起安德烈得心應手。
這樣一個嚴肅的人,江瑟原本以為他不會理睬自己,最多禮貌性的有幾句談話罷了。
沒想到唐納德搖了頭之後,頓了一會兒,竟將手裡的劇本放了下來,溫和的問:“我聽說,昨天的拍攝過程中,防護油出了一些意外,你還好嗎?”
江瑟愣了一下,這位老人目光裡帶著關切與擔憂,他抬起手,指了指自己脖子的方向:
“需不需要我的幫助?”
“謝謝您的關心,唐納德先生。”江瑟回過神,笑著道:
“其實並沒有那麼嚴重,劇組使用的也是低溫燃燒油,塗了藥膏,已經好許多了。”她反應過來唐納德問起這話,估計是看到自己今日出現在了劇組。
她原本預定的行程應該是要準備回國,此時應該是在收拾行李,調養身心中,此時出現在劇組,唐納德估計以為她傷勢嚴重,所以臨時推遲迴國的行程了。
江瑟將臉上蒙著的披肩拉了下來,露出一張笑意吟吟的臉,今日她沒有戲份,一張素顏,肌膚細膩如瓷,飽滿剔透,比妝後的她多了幾分清純如水般的氣質。
果然面板上是沒有問題,脖子上一點點紅,不仔細看已經看不出來了,她拉了一下自己的頭髮:
“就是頭髮燒了一些,修剪後也沒多大問題了。”
她將剪過的馬尾給唐納德看,那髮絲如順滑的絲綢,髮質極佳,漆黑如潑墨。
“不過這一次難得能有與您合作的經驗,也想向大家多多學習,回國之後暫時也沒什麼工作,便將回國的時間推遲了。”
江瑟說到這裡,唐納德就笑起來了。
如切薩雷所說,她真的是一個很聰明的女孩兒,自己問著她的傷勢,她就已經猜到自己問話的原因了。
她真是一個標準的華夏美人兒,大眼櫻唇,那眼睛清澈,使看慣了歐美各色眼珠的唐納德覺得既有少女的清純,又帶著些難以言喻的神秘東方妖嬈之色。
江瑟這樣的形象,令唐納德腦海裡生出一種她可能比勞拉更適合蘭妮這個角色的念頭。
勞拉外表纖弱,但興許是華夏的女孩兒從外表來說,要比歐美人更顯小許多,她在年歲上與勞拉相當,但無論氣質、外表,都顯得比勞拉乾淨許多,這才適合蘭妮最純淨的靈魂的設定呢。
唐納德生出這個念頭之後,很快就止住。
他覺得自己可能是最近拍攝《神的救贖》太過走火入魔,把自己代入安德烈這個角色太深了,以至於他覺得站在自己面前的才是真正的蘭妮,不需要醞釀,可以輕易使他入戲。
唐納德甩了甩頭,指了指一旁因為助理太過疲累,睡著之後摔落在地空出來的椅子,示意江瑟坐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