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趁她抬臂發勁前寒星真氣預警的瞬間,隨著一股莫名奇妙的奇異感突然取代了我的五感,腦海中如期而至地清晰閃現出金鐘罩上真氣的執行軌跡……
彷彿整個世界都在這一瞬間驟然停緩,腦海中的雪城月周身被一團光滑的紡錘形氣團籠罩,其上一黑一白,一柔一剛兩股真氣彷彿無數交錯的細線密集交織,宛若慢鏡頭重播般一正一反徐徐流轉,每兩根黑白細線相鄰的微小間隙中,還有無數細密如毛孔的黑白螺旋在不住自旋。緊接著無數流轉的細線和螺旋突然緩慢下來,眼看便即將停滯,接下來便將是出手攻擊的最好時機——這原本不到百分之一秒的光景在我腦海中卻緩慢得纖毫可辨,讓看準時機的我有足夠時間協調真氣,一招緋冥神羽箭適時破空而出,頃刻間刺破微微窒澀的金鐘罩。就在即將命中她心臟的瞬間,我立刻撤勁收劍,箭勁也隨即消散。
這從窺破到出招直至最後撤勁消解的過程,不過轉瞬即逝,卻彷彿足足過了十來秒般漫長。此時的我甚至連雪城月劈來手刀時帶動的強大氣流都能分辨得清清楚楚,只需要依著氣流轉動的方向借力閃躲,即使貼著氣浪也不會受到絲毫的傷害……直到此刻,我已徹底瞭解了金鐘罩的執行規律,日後即使真在現實中碰到這樣的敵人,也絕不會再像第一次碰見金色巨人那般束手無策了。尤其是對洞世之眼有了更深的瞭解,也讓我受益匪淺,雖說是完全不用顧慮受傷才會如此輕鬆讓意識沉入心湖之中,但跟德蘭多爾那時比起來,可算是有了質的提升。若要趁這個時候取勝,可以說是易如反掌,不過既然已經答應要輸,我自然不敢違背師父和菲麗斯的意思,何況這次切磋雖然純屬遊戲性質,但能獲得如此多的經驗,著實是比贏了比賽還更有意義。
於是,帶著僅千點左右的生命值,我裝作收招不及,無法閃躲,直接撞在了雪城月劈來的手刀之上……
聽著耳畔「叮」的一聲鈴響,我愕然發現自己站在了比賽看臺一隅的黃圈之內,剛才還在身旁炙熱無比的火海此刻已遠在臺下,抬頭看了看大熒幕,我的生命值果然已經變成了零。
隨著埃菲爾宣佈比賽結束,並將場地轉換回原來的模樣,阿蘭立刻歡呼著跳下看臺和興奮無比的雪城月擁抱在一起。看著那兩個歡天喜地又跳又叫的女生,我疲憊地走到師傅身旁,隨手端起一個杯子想潤潤被火烤得都快冒煙的喉嚨,卻隨即被辣人的烈酒嗆得差點沒咳出眼淚來。
為了炒熱氣氛,埃菲爾還煞有介事地舉行了一場小型的頒獎儀式,不但親自在看臺上主持閉幕式,還在一片載歌載舞鼓樂喧天的熱烈氣氛中,讓一位漂亮異常的奶油小生領著司儀小姐下場獻花,將一個裝滿了甜酒的純金酒杯頒發給正忙著撥電話卻怎麼都撥不通的雪城月。
校長在席位上捋髯開懷大笑道:「不愧是我的好孫女,居然能想出如此巧妙的火海戰術。」
費里斯則淺淺一笑,得意地衝師父舉杯示意。
看著那位頒獎的帥哥親暱地摟著雪城月吻著她的面頰對著攝像機鏡頭合影留念,雪城日勃然作色,起身便要大罵。
眼疾手快的師兄一把按住他,道:「給我老實坐著,你妹妹都沒拒絕,頒獎典禮而已,你激動什麼?」
昂加笑道:「恕我多嘴,恐怕這世上從古至今都還沒有過這種頒獎典禮吧!」
我聞言不禁納悶地問埃菲爾,「這算哪門子的頒獎典禮,你該不會故意想讓雪城日發飆吧?」
埃菲爾傳音笑道:「那可是當年名噪一時的特色明星,最擅長女扮男裝,不知道迷倒過多少男女。主人你剛才居然沒有吃醋,還真讓我意外。」
我哦了一聲,告訴激動不已的雪城日那只是個女扮男裝的女子而已,沒有要佔你妹妹便宜的意思,雪城日這才容色稍霽。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