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亦函的話不由得又笑了:“其實我也是半猜半推理的。之前看了他們開得方子,許多都重複,開始還以為他們是商量過的,不求功效顯著,只求能抑制住病情,不過後來聽了少官回憶吃了各位大夫開的藥的感覺,就覺得不是這麼回事兒了,再對照著查證了下醫書,果不其然……呵呵,這幾位大夫也是有真本事的,怎的就心胸眼光都放不開呢?唉,這樣就限制了他們往更高處發展的可能性啊。真正的醫者,應該是醫者無疆才對,對病人,對同行,都應該秉持開放、相容的態度。”
亦函聽的不住點頭,雙眼更是熠熠發光:“少奶奶,沒想到您竟然已經站在這種高度上啦!您不去學醫真是浪費,太可惜了!”
佳期抿唇一笑,心裡暗道:這哪裡是我說的話,這些話都是我媽媽以前掛在嘴邊的……想到前世的媽媽,佳期的臉色驀地一黯,鼻子也酸楚了起來。
亦函本來還想說點什麼,但是看到佳期的表情突然變成了傷感,她還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趕緊閉緊了嘴巴站到了一邊,再也不敢多言。
事已至此,再如何追思也是空,前世的記憶就埋在心底最深處,只當一個遙不可及的美夢吧。佳期嘆了口氣,拈起巾子給衛央擦了擦嘴角,此時衛央的眼珠子才一轉,之前眸上籠罩著的那一層朦光立刻散去,一雙黑曜石般的眼睛像是沾上了水,溼漉漉的,看著很是乾淨純真。佳期看著他的眼睛有一瞬間的愣神,好像,曾幾何時,她也看過這樣一雙眼睛?
“咳咳咳,你給我喝了什麼?”這個時候才徹底醒轉過來的衛央一個不小心被蜂蜜水嗆了一下,嘴裡的水差點噴了佳期一臉。
佳期趕緊放下杯子給衛央拍起了背,真是……之前半睡半醒間吃吃喝喝都好好的,怎的現在醒來了才嗆著了?
“好些了麼?醒透了麼?少官啊,昨兒夜裡我仔細想了想,雖然說您身子骨弱,但是長期這麼臥床,好人也躺出病來了,您現在還小,病情也大致控制的不錯,不過就是天天躺在這床上的,生生躺的手腳都沒有力氣了。這樣下去,我怕到時候您的病好了,您也走不動道兒了。所以我想從今天起,每天讓您下床走幾步,開始的時候咱就在屋子裡走動走動,等您力氣見長了,我們再到園子裡走動走動,也順便呼吸呼吸新鮮空氣。這樣等您能適應長途走動了,我們就可以去給大奶奶請安了。您看這法子如何?”佳期當然不怕衛央會拒絕,但凡提到關於大奶奶的事情,衛央就絕對不會說個“不”字。
果不其然,開始聽佳期說這個提議的時候衛央是滿臉不耐煩,但一聽到去給大奶奶請安,他的一張小臉兒頓時放出了光彩:“好好好,這個法子甚好。還等什麼呀?現在就開始吧。”說著他一掀被子就要下床,佳期趕緊過去按住了他。
“哎喲您怎麼說是風就是雨啊?總要讓我們準備準備吧?您貿貿然就跳下來,身體長期不運動,小心肌體一下子負荷不了會受傷。”佳期說著衝候在兩旁的亦函她們招了招手,亦函、菲菲和寶妮三人趕緊走了上去,“菲菲,你去把少官的衣服鞋子拿過來,外邊的袍子拿厚一點的;寶妮,你去把那些椅子和小几子全部挪到邊兒上,免得少官磕著;亦函,你去把內室的窗戶關上,前邊兒外堂的門窗開啟吧。”
三個丫環領命而去,佳期則拽過薄被包起了衛央,然後蹲下去按捏著他的腳踝:“有什麼感覺麼?”
衛央遲疑了一下:“有點麻,還有些痛。”
佳期點點頭:“嗯,因為您長期不動,經脈都堵塞了,所以要活動開了才好。”她說著沿著衛央的小腿一路按捏了上去,痠麻癢痛的感覺也隨著她的手經過的地方一路攀爬到衛央的脊椎處。
衛央盡力忍著異樣才沒神經反射的飛起一腳踢在佳期臉上,但是他的表情就不是那麼回事了,呲牙咧嘴的看著一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