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欣慰地笑了一下:“那我死後,你就把我葬那個|穴吧。等到你死的時候,也埋到那個|穴裡。我們這一輩子就是受苦受窮的命,我不想將來我們的孩子還是這樣子的活。我們做父母的既然不能在陽間給孩子帶來幸福,就讓我們在陰間保佑他飛黃騰達吧。”
女人的聲音逐漸微弱,雙唇開始張合不止,卻再也說不出話來。全身都在不停悸動著,任寶驚慌地抱著她,叫著她的名字也無濟於事。女人猛然大力痙孿了一下,就死了過去。任寶用手在她鼻邊一探,已經沒有了氣息。
………janeadam
回覆'30': 任寶呆呆地看著手裡死去的女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下來。抱著嬰兒的那喪採看他那失魂落魄的樣子,忍不住提醒他:“先生,女人已經死了,還是趕快去救來鬼客吧。他還在獨耳狼的|穴裡呢!”
任寶頭一抖,猛然想了起來。他跳起身,用被子蓋上女人的臉,取了幾塊乾糧,又從牆洞中掏出那個白瓷瓶放入懷中。提起一把鐵鍬,叮囑那個喪採說:“你先幫我看著孩子和女人,要是老喪採回來,你幫他把我女人抬到原來他救我出來的地方。山洞中陰氣太重,亡人不宜在此過夜,恐怕會引起屍變。我現在先去救我爹。”他匆匆跑出了洞口,直奔獨耳狼的墓|穴所在。
朔風嘯野,狂雪舞天,哀梟號空,清輝漫地。任寶單薄的身影在白茫茫的地上艱難移動著,身後的腳印被一一掩蓋。
任寶的心中不停地祈禱著,畢竟是他踏出的|穴,他知道獨耳狼那|穴為了通風,是留有一條墓道來交換空氣的,所以如果老鬼客只是被活埋進去,那就和原來自己一樣,不會窒息而死。但是他還是不斷加快腳步,好幾次雙腿都失去了節奏,互相絆在一起。因為走的太急出了一身汗,被風一吹遍體都是涼意。近來自己的身體好象也不行了,白天陽光強烈一點就頭暈眼花,全身都難受;晚上卻不斷地出汗,每一次大汗過後,精力都好象少了幾分。唉,難道那次溫|穴也吸取了自己的陽氣不成?他心裡想著,不覺已經來到了墓|穴所在的地方。
()
那裡,一個圓滾滾的墳堆用磚砌著,前面還立著一塊碑,恍惚能看到上面寫著“田***X之X”幾個字。任寶試著用手去摸那墳堆,果然嚴絲合縫,堅硬的燒土磚和瓷實的石灰砂漿緊緊粘合著,巋然不動。任寶用鐵鍬試探著鏟了鏟,也只迸起了幾點火星。看來獨耳狼這回真是用心良苦了。任寶繞到墓|穴的西北方向,那裡有幾塊磚搭著一個屋子形狀,任寶將磚塊踢開,下面是一個小小的洞口,任寶伏在地上,對著洞口大聲喊了幾句,然後立即湊過去聽。
有人在裡面使勁敲著棺槨,聲音沉悶但持續不斷。
人還活著!任寶一躍而起,從懷中掏出乾糧送了下去。土地經過一冬的嚴寒,表面被凍得堅實無比,加上獨耳狼加固了墳堆,要想從上往下挖是不可能的。墓道都是石頭壘就的,只能從下面朝上挖,重新挖一條墓道出來。任寶急匆匆地跳到下一梯田,開始掘田壁上的土,才挖了幾下,他突然想起從這裡挖過去確實可以通墓|穴,但是洞口卻在墓壁上,若要救人,還得垂繩下去,而老鬼客手足俱廢,憑自己一個人恐怕不能把他救出來。下一個梯田就是自己給女人踏出的父母|穴,何不從那裡開始挖,挖出墓|穴之後再朝縱深挖掘?想到這裡,他又跳下一層梯田,仔細測量了一下方位,然後下力開始挖。
土地表面堅硬無比,老半天了也只有淺淺一層。任寶費勁地挖著,身體機械地運動著,腦子裡卻胡思亂想著。突然他看到有幾個黑影在頭頂晃動。他連忙停下手裡的工作,伏在地上仔細看上面。
一個嘶啞的聲音叫著任寶的名字,任寶再仔細看才看清原來是老喪採,他嘴裡答應著,攀上了那層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