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的怨恨是另一方面。無論事情的結果如何,正如劉輝所想,他動了殺心,姜尋就不會那麼容易原諒他。
不過,劉教授自己覺得,他沒打算取得一隻喪屍的原諒。
張欣欣在一天未進食的變異狀態下,開始進入了狂躁狀態,劉輝先前對她的束縛在她變異的情況下,竟然掙脫了一部分。只是上半身和腿還被捆著,掀不起什麼風浪。
劉輝料理好了姜尋,又餵飽了自己,才去看張欣欣。
他說不清自己對這個女人的感覺,但他保證,這些感覺裡絕對沒有喜歡。
張欣欣的眼神的確骯髒,不會讓他心動,但奇怪的是,這幾年他對女人的生理需要也從來沒有過。
作為一個被做過各種實驗的人,他對這個倒也不在乎。他現在能是一個正常人就很好了,他還能做自己喜歡做的事,而不是成為愚蠢呆傻的喪屍。
他看著地上蛆蟲一樣翻滾掙扎的女人,忽然就想到了當年的自己。他記得,他被注射了病毒,他的眼睛死死睜著,被鐵鏈拴住的身子不斷地扭動,企圖讓病毒能夠晚一點吞噬自己的靈魂。
在他眼裡,病毒不是讓人死亡、變成喪屍,而是吞噬靈魂,讓人變成行屍走肉,變成最下賤無能的物種,只有進食的欲=w=望,沒有人類的需求。
現在的張欣欣,何嘗不是呢?
劉教授可以從死人的大腦中強制提取出記憶細胞,啟用記憶,但他知道,他無法從張欣欣這裡得到什麼。
她無神的雙眼浸滿了血,她痛苦掙扎時流出的淚甚至都是血紅色。她張大嘴巴想要嘶吼,但她的嗓子已經做不到了。
在她最絕望的時候,她用了自己身體所剩的所有能量,突破了劉輝對她異能的抑制,毀了自己的大腦。
就算她能被劉輝救活,恐怕也只是個傻子。
劉輝踩著她的身子,在她臉上澆了一杯水,她貪婪地舔著,身體又開始扭動,妄想用指甲划向劉輝的小腿。
劉輝向後退了幾步,他很想現在就殺了她,但他清楚,現在還不是時候。至少,她晚上還有用途。
姜尋洗乾淨了手和胸膛上迸濺的血液,回到屋子,躺在了劉輝給他準備的床上。他就像昨晚躺在手術檯上一樣,茫然地盯著天花板。
他似乎已經找不到生存的意義了,難道他的生存就是為了進食、為了給劉輝做實驗嗎?
他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劉輝被他咬了那麼多次都沒有變成喪屍。他記得劉輝說過,他曾經也是喪屍,難道,喪屍恢復成=w=人以後就不會再感染病毒了?
這也說不通,他在人和喪屍之間轉換,又怎麼解釋?
姜尋畢竟不是醫學教授,他只能這麼想著,帶著滿腦袋疑問慢慢睡著。迷糊間他聽到了似乎有人來拜訪劉輝,翻了個身,就繼續睡了。
來人是黃亮。劉輝給他開門後,徑直去了張欣欣的屋子。黃亮跟在他身後,看到怪物一樣的張欣欣時,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但張欣欣並沒有認出他,還是在地上瘋狂地掙脫,身子碾過碎玻璃也沒有什麼其他反應。
黃亮鎮定下來後,神色淡定地問劉輝:“她是誰?”
劉輝轉過頭看他,普普通通的臉上沒有任何破綻。他笑了笑,道:“感染商凜身上病毒的人,一個實驗品罷了。我利用她製作了血清,現在也沒什麼用了。”
黃亮點點頭,在身後的左手攥起拳頭,又慢慢鬆開,“您是想讓我處理她嗎?”
“不是,我只是需要你把這件實驗室收拾了,然後把這個女人送到旁邊的實驗室。”
劉輝說完就出了門,留著黃亮在屋裡,看著地上的女人。
他不知道這個女人是誰?這怎麼可能!
黃亮回頭看見劉輝的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