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回答了一句“幹你”。笑話本身不好笑,但他現在很想這麼回答。
好吧,他承認他腦子壞掉了。
劉教授最近一直都搞不懂自己腦子在想什麼,他已經放棄去思考這些複雜的問題。眼下他只想讓姜尋沒有防備地吃下這盤牛肉,驗證一下自己的猜測。
清了清嗓,他回答道:“沒什麼,就是想做牛肉了,自己還不想吃。”
姜尋不明白他那個高深的表情,他對於這句話的翻譯是——劉輝做了一盤他不想吃的東西,給自己了。他很想吃,但他還是把牛肉還給了劉輝,“算了,我也不想吃。”
劉輝壓根沒想過他能拒絕,看著塞回手裡的牛肉有些發愣。難道他剛才說話的方式不正確?
姜尋嚥了咽口水,搖搖晃晃地走回窗邊,順著牆壁滑坐下來,又是那個劉輝熟悉的姿勢。
現在怎麼辦?說自己是專門給他做的?呸!劉輝沒心思照顧一隻喪屍的小情緒,他昨天的確做錯了,但他至少今天主動示好了兩次。
可這隻喪屍呢?!看著他示好,第一次還能給面子吃了,第二次連這個面子也不給了!
劉教授可能進入了這個月的躁狂期,轉身端著牛肉離開。他重重關門的動作落在姜尋的眼裡,引得姜尋忍不住露出獠牙笑了笑。
他莫名覺得,能夠激怒劉輝也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
剛才如果沒有那盤牛肉,他可能會質問劉輝昨晚的事情。他也能感覺到劉輝在做一件他不屑於做的事,可是劉輝說出來的話實在不討喜。
喪屍也是有脾氣的,他能忍一回不代表能一直忍下去。他心底的那份信任被劉輝親手摧毀,如果事情真的沒了轉折,他還不如出去繼續闖蕩。
他有異能,覓食全然不是問題;他的身手敏捷,他躲避人類的追殺也不在話下。當初留在這裡只是圖一份清靜,現在,在劉輝身邊也有著同樣的危險,他又何必留在這裡,等著劉輝不知何時來解剖自己。
姜尋蜷縮在窗邊,手指在地板上摩挲,摸到了一顆晶核。他把它拿出來後放在眼前細細地看,上面的每一個紋路都爛熟於心。
他不記得自己怎麼打敗的王豔,但他知道,自己能在王豔手裡活下來,不僅是劉輝的手術和血清,更是這枚晶核的功勞。
他的手指輕輕摸著晶核,目光轉向窗外,蕭條的世界很大,還有一寸他的容身之地。
又摸了幾下晶核,姜尋把它塞回遠處,靜靜地看著窗外。
下巴上的胡茬又冒出來了,摸上去還有些扎手。他上次突然興起刮鬍子,但現在,他大概沒那個興致讓劉輝給他刮鬍子了。
想著自己以前那個蓬頭垢面的模樣,姜尋覺得也不錯。
他的頭還是有些暈,這兩天他總是睡得不踏實。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漆黑的屋子裡只有星子的亮光。
如果是在末世前,今天應當是農曆的月初。也不知道現在是幾月,他隱約記得,農曆的某個月初是一個很重要的日子。
姜尋從窗邊挪到床邊,然後翻身上去,躺在上面舒了一口氣。
他最近回憶起了很多零零碎碎的事,可是對於他自己本人,他能記得唯一的一件事就是自己叫姜尋。
他的父母是誰,是什麼身份,他是怎麼死的,他死前是什麼身份,他全然不記得。只有死人才會變成喪屍,但他又能在活人和喪屍之間轉換。難道,他不是死後變異的,而是直接從活人變成了喪屍?
姜尋的頭一陣發暈,迫得他沒辦法再想這件事。他聽到樓下有人在說什麼,於是從床上下來,慢慢挪到門邊,聽見一個陌生的聲音說:“謝謝教授的款待,您的手藝真的很棒。”
趴在門邊偷聽的喪屍眼睛中浮起赤紅色,有一種自己的食物被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