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拍了拍顧敬之的肩膀安慰道:“兄弟沒有隔夜仇,過幾日,你親自帶著朝姐兒給二弟和二弟妹還有錦姐兒陪個不是,二弟的氣也該消了,你也莫太自責。”
聽了這話,顧敬之這才緩了口氣兒,忙點了頭。
“晚上還有家宴,母親還是歇會兒吧。”
說完顧敬羲作了個揖,見老太太發怔不說話,便抬眸看了眼老太太身邊的周嬤嬤:“嬤嬤好生照顧。”
周嬤嬤忙點了頭,謝氏也起身帶了顧硯齡一同請了安,走了出去。各房也忙識趣的起身,當看到起身行禮的秦氏時,傅老太太幾乎是氣不打一處來。
在老太太那碰了個冷釘子的秦氏此刻也是說不上的氣憤,想著朝姐兒被關進了省悟房,卻又忌憚著老太爺和老太太不敢去看,待出了房來,登時轉頭橫眉冷對的朝著顧敬之道:“都是沒用的你,可憐了我的朝姐兒只能被旁人欺負。”
說著秦氏拿帕子擦著紅了的眼眶,由婆子們扶著走了。
只留顧敬之乾站在那兒,氣急道:“潑婦,潑婦。”
第九章 溫情
作為長輩,顧敬羲與謝氏帶著顧硯齡去二房的綏榮院瞧了受傷的顧硯錦,因著那簪子極利,婆子丫頭進進出出換了兩盆水,上了上好的藥,那傷口才不至於血珠直冒,但卻還是能從緊繃的紗布中看見滲出的血絲。
屋內氣氛壓抑陰沉,顧硯錦小臉蒼白如紙,饒是昏迷中,仍是緊緊抿著唇,看的俞氏心如刀割,一旁站立的顧敬昭因大房在場,只能壓抑住體內的憤怒,將攥的發抖的手用力展開,終究落在俞氏瘦弱的肩上,輕輕一撫,似是安慰。這不動便好,一動反而讓俞氏心中一軟,不由輕泣出聲來。
到底俞氏和二房的妾室在場,顧敬羲也不好多呆,而謝氏向來性子淡泊,並不願牽扯二房與三房的事,因而勸慰了俞氏幾句,便帶著顧硯齡,與顧敬羲出了綏榮院。
走至不遠的遊廊轉角處,壓抑的氣氛才稍稍緩和些,顧敬羲轉頭看到謝氏柔弱的身子裹在火狐皮披風中顯得更為消瘦,臉色也有些微病態的蒼白,不由眸中一軟,嘆口氣道:“如今開春了,你還這般畏冷,可見身子還未養好,早知我昨日便該給老太太說,讓你好生養著,今日不用來的。”
謝氏唇邊牽起淺淺的笑意,語中一如既往的柔和:“二弟在任多年,好不容易回京,我作為長嫂,若是不出席,讓不知就裡的外人聽了只怕要多想,再者安姨娘,元姨娘如今在身邊侍奉的越發體貼,連跟了我多年的白蘭她們都自嘆比不得,我這身子被她們這般照顧著,已經比從前好了許多了。”
顧敬羲聽了,唇邊揚起溫和的笑意:“那便好,她們也是難得的有心。”
說著話,顧敬羲已是上前拿手探了探謝氏抱在手中的炭爐,一邊給謝氏攏了攏披風,一邊吩咐著白蘭幾個侍奉的大丫鬟日後要多往手爐添些熱炭,在飲食上多讓廚房花些功夫,做出些好的藥膳來。
這般親暱如新婚夫婦的舉動讓一旁侍奉謝氏的丫頭婆子們眉眼間已是掩不住的笑意,而向來端莊淡然的謝氏此刻在顧硯齡這個長女面前,也添了些不好意思,蒼白的臉上浮起一絲紅雲,讓顧敬羲心中一暖。
在一眾婆子丫頭們面前,謝氏再也端不住,嗔怒的看了顧敬羲一眼,落在顧敬羲眼裡反而多了一絲嬌矜之意,因而哈哈大笑,不顧一旁多餘的人,只轉身摸了摸長女的頭溫和道:“今日這緞子……”
說到一半,顧敬羲若有所思了片刻,這才道:“我記得前幾日有人送來了兩匹成色極好的三色金,原也是給你們姑娘家的,我也用不得,一會子我便讓徐成給你送到琉璃院裁衣服去。”
顧硯齡一聽,心底浮起了絲絲暖意,方才那一鬧,自然各房不好再分錦緞,父親,這是在補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