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隨即有些瑟縮的往後挪,好像看到什麼洪水猛獸般,恐懼極了。
顧子涵聞言一怔,正要開口訓斥小眉,誰知顧硯錦卻是因為受驚,有些支撐不住的身子一軟,差點坐下去,身邊的丫頭當即驚撥出聲,將其扶起,她卻是擺了擺手,強撐著讓丫頭扶站著,隨即好像有些陌生的看著顧硯齡,嘴唇微微變了色,連語中都難掩顫抖道:“長姐,你你怎麼能這般糊塗,無論如何,大伯母總是你的母親啊,平日裡你我私下裡的些許埋怨,我以為只是你說說罷了,可早知我也不由你”
說到這兒,顧硯錦眸光氤氳著淚水,喉頭哽咽之下,終究說不出話來,只得惋惜的垂下眸,顫顫巍巍的扶著丫頭,低聲啜泣起來。
這話一出,看似是因為姐妹情深一時難以接受,不過是有些失望傷神之舉,可這一舉動卻也讓眾人更是坐實了顧硯齡的嫌疑。
謝氏待鈺哥兒勝過大姑娘,這是由來已久的,旁人都清楚,原來大家都以為大姑娘性子沉穩端莊,從未將這放在心上,對謝氏向來孝敬,對鈺哥兒更是極好。
可如今看來,眾人只覺得害怕。
原來那個看似端莊得體的大姑娘,行事竟是如此歹毒。
“父親,這丫頭說話定有問題,阿九定不會”
“啪”
顧敬明眼看著顧硯齡陷於流言之中,禁不住站出身來辯駁,誰知一個陡然清脆而響亮的聲音卻是將他的話生生打斷。
原來,滿心怒火的傅老太太聽著小眉與顧硯錦的話,早已在心底坐實了顧硯齡的罪名,再看向那鮮血淋漓的布偶,只覺得眼中一紅,再也忍不住,掙著手起身,便直直走向顧硯齡,慣著全身的力,甩手就是一耳光,將眾人給怔楞在那。
“我顧家怎麼會生出你這樣心思歹毒的女兒來!”
絕情而冷厲的話語幾乎是從傅老太太的嘴中生生擠了出來。
一切快的,就連顧正德也未曾阻攔過來。
少女被打的偏過頭去,左臉迅速顯出深紅的印子來,在昏暗的陰影下,少女眼眸微微覆下,將眸中那一抹絕然的算計隱藏下去。
她等的,就是這一巴掌。
能將二房徹底摧毀的一巴掌。
有時候,置之死地,就該後生了。
二房上一世欠的,這一世欠的,也該一次還清了。
少女緩緩抬起頭來,正欲說話,外面卻是陡然響起腳步聲,隨即便見一個僕子幾乎是激動而不可置信的小跑了進來。看到眼前微微一愣,有些未反應過來。
傅老太太因為在火氣上,正欲開口斥責,誰知那僕子卻是分外欣喜,彷彿看到活菩薩一般急忙道:“老太爺,老太太,悟真觀的南宮真人正在門外,要前來拜訪,說是為了府中近來之事而來。”
傅老太太聞言當即一震,就連顧正德也難掩驚詫,眾人更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世人皆知,南宮真人為紫陽真人的師弟,唯他在道法上可與紫陽真人有所相媲。然而他二人都一心鑽研道法,從未因權貴世家相邀拜訪講道。
從前皇帝十次能有兩次請到紫陽真人進宮講道,已是不易,後來紫陽真人念及自己春秋已高,便將南宮真人引薦於當今聖上,只短短一炷香的時間,當今正德帝便被這年輕道長高深的道學所折服,這南宮真人自此便接了紫陽真人之位,偶有進宮與正德帝論道**。
如今世人幾乎將紫陽真人與南宮真人視若神祗。
可如今,連皇帝都難得請去一次的人,竟是這樣主動來了,還是專為他們府中之事而來。
他們府中如今能有什麼事?這是再明白不過了。
“快將真人請進正廳!”
顧正德話音剛落,正欲起身,一個隨性自然的笑聲便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