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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這些日子在毓慶宮待得久了,倒不知眼前這位妹妹是”
一聽此話,那女子自然知道問的是自己,總算是微微抬眸,一對上顧硯齡淡然含笑的眸子,又緊張地低下頭去。
“回長孫妃的話,嬪妾是洛王府的側妃,穆瑤。”
聽到少女小心翼翼的答話,顧硯齡眸中微一凝思,不由心下微動。
穆瑤。
這個名字與她而言,可並不熟悉。
想到此,顧硯齡眉頭不易察覺的輕蹙,下一刻又似是想到了什麼,轉而看向眼前的少女不緊不慢道:“禮儀官穆大人,便是你的父親?”
聽得顧硯齡的問話,眼前那女子微微一頓,似是未反應過來,但也只片刻,便又極為恭敬地行禮道:“回長孫妃,正是。”
見女子如此回答,顧硯齡約莫也知道了,早聞蕭衍又新納了一房家世並不顯赫的側妃,可就是這樣一個沒有任何依仗,入府又最晚的側妃,卻是打敗了嚴氏出身的正妃,心機容貌都不在話下的王側妃,還有那一眾鶯鶯燕燕的妾室,竟是得到了專房之寵。
顧硯齡念及此,越發對眼前這個女子多了幾分興趣,因而難得溫和道:“為何你總低著頭,莫非你很怕我?”
聽得此話,那女子當即矢口否認,眼見著四周漸漸寂靜,又不曾聽到顧硯齡再說話,鄭瑤終於小心翼翼地抬起頭來,卻是正對上顧硯齡淡然的笑眸。
女子的容顏總算是近在眼前,可卻並非外界傳的那般驚為天人,如此,顧硯齡心中是越發起了疑。
蕭衍對一個人的看重,或者說喜歡,向來都是有利益相連的。
正如從前娶她,如今娶嚴氏,都不過是為了權勢,而從前獨寵王有,也不過是因為王有有一張好皮囊,更是極近女子的溫柔和善解人意,更能滿足蕭譯那男子的自尊心和保護欲罷了。
可眼前這個穆氏,沒有王有那般的美貌,沒有嚴氏的家世,看起來還有幾分孩子心性,頂多算得上可人,卻能得盡蕭衍的喜歡,倒是不得不讓人生奇。
而最重要的,在前一世,她為洛王正妃之時,卻是從未見蕭衍納過眼前這個穆氏,相反,自始至終蕭衍專寵的,都只有一個王有而已。
難道說,這一世她的重活,已經不知不覺地改變了一切,就連從前未曾出現的人,也都不知從何時走了出來。
想到此,顧硯齡看著穆氏的目光也越發多了幾分認真。
不知為何,雖未曾相見,可眼前女子的容貌總是有幾分熟悉,似乎她們真的在哪裡見過,只不過,是被她忘卻了罷了。
“阿瑤”
就在此時,一個溫和而熟悉的男子之聲忽然在身後響起,顧硯齡眸中不易察覺地一凜,幾乎是同時,收起了目光中的打量,化為淡淡的疏離,轉而側身,正見一身華服的蕭衍站在不遠處,眉目中滿含溫和與寵溺,緩緩走上前來。
身邊的女子這一刻儼然變成了一個看到糖人的孩子,眸中頓時浮過星星點點的欣喜,不由脫口歡欣道:“九郎”
九郎?
顧硯齡聞言心下微微一愣,卻見蕭衍沒有露出絲毫的不喜,反而含笑走過來,語中佯裝嗔意道:“方才不是讓你在乾和宮外等我,一轉眼便沒人了,入宮了還這般調皮。”
話音一落,只見那女子理虧地低下頭,小臉因為通紅而更顯嬌俏,語中糯糯回道:“我在那兒等了好久,見九郎未出來,一時”
“一時貪玩便跑出來了。”
聽到蕭衍沒好氣的笑語,女子也不說話,只一雙手不安地絞著,此刻的顧硯齡站在一旁,只覺得自己彷彿成了局外之人。
“長孫妃也在此。”
正在顧硯齡默然不語時,便見蕭衍轉而隨和地看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