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下舞池,而是手持酒杯,繼續和幾位先生站在一個角落裡說話。
雖然對此人依舊不大待見,但還是必須承認,他確實是個一等一的美男。腿長腰直背挺肩寬就不必說了,從這個角度看過去,無論是挺直的鼻樑、自然的小唇窩,還是線條硬朗卻又不失俊逸的臉廓,都是那麼讓人賞心悅目,哦,對了,就連他現在望著對面那位正在發表什麼高見的先生時那種專注眼神……
他忽然扭過臉,準確無誤地捕捉到她的目光。
偷窺被發現了!
她若無其事地轉過臉,接過懷特在說的話題:“是嗎,那太好了。我非常期待能看到效果。”
懷特並沒留意到她剛才的一心二用,“一定會有效果的。我把畫稿拿給報業的幾位朋友看了,他們一致認為不錯,非常吸引視線,內容也很好,既有趣,又闡明瞭主題。總之,這次非常謝謝你的幫忙。”
“我的榮幸。”
伊麗莎白開始專心致志地與懷特先生對話,不再冒著風險去窺那位稍顯冷漠的美男了。
漫長的舞曲終於結束。懷特先生似乎看到一位熟人,向伊麗莎白道了聲歉後,離開了。伊麗莎白還沒來得及緩一緩腳,就有一位先生過來,誠懇地接著請她跳舞——拒絕似乎顯得自己太過清高,只好面上帶笑地再次步入舞池。
一連熬了三場,伊麗莎白覺得自己右腳的腳皮都快被鞋幫給磨破時,終於決定對自己仁慈點,在第四位先生過來開口邀舞之前,飛快道了聲歉,轉身往洗手間的方向去。
當然,她不是真的去洗手間。出大廳後,沿著鋪了地毯的空蕩蕩走廊往前走去,終於在幾十米外走廊盡頭的拐角處發現了一個半開著門的房間。是個彈子房。這會兒裡頭空無一人,靠牆有一排椅子。頓時如逢大赦,急忙進去坐了下去。
房間裡沒點燈,只從門口透進來一些走廊裡的煤氣燈照明光,所以比較昏暗,但也能看清東西了。
她撩裙至膝,俯身下去,脫下硌腳的右邊高跟鞋,捋了襪子隨意丟在地毯上,一把抱住自己的腳。
可憐的腳丫子,為了穿上這雙價格昂貴的漂亮鞋子,腳後跟的皮都磨紅了……
她正低頭揉自己的光腳,嘴裡嘶嘶呼氣時,地上忽然多出一道人影,遮擋住門口的光,房間變得更加暗了。
伊麗莎白抬頭。
門口站了個人,居然是……達西!
也不知道他怎麼會過來的。大概走廊地面鋪著地毯的緣故,所以剛才沒聽到腳步聲。
瞥一眼自己的光腳,她有點尷尬,急忙放了下去,低頭匆匆找自己的鞋襪。
那位先生的視線落在她的光腳上,停留了幾秒。
“抱歉!”
他說了一句,微微側過身去。
既然知道不雅觀,幹嘛還不走?
伊麗莎白心裡嘀咕了一句,已經麻利地穿回襪子,咬牙再把腳套回那隻鞋子裡去,正預備站起來,達西已經說道:“您請繼續坐著吧。抱歉,是我打擾你了。”
既然他都這麼說,那她也就不客氣了。
藉著裙襬的遮擋,她一邊偷偷抬起腳後跟虛套著鞋,一邊問道:“您有什麼事嗎?”
達西沉默了幾秒後,說道:“伊麗莎白小姐,沒想到您已經到了倫敦。喬治安娜要是知道這個訊息,一定會非常高興。就在幾天之前,我還聽她提到了您。”
“啊,是的,”伊麗莎白歉然,“是這樣的,我最小的妹妹得到了一個加入聖公會教堂聖詩班的機會,所以我陪她過來。原本打算等事情忙完後再去拜訪達西小姐。”
“令妹的事進行得如何?”他顯得很關切。
“非常順利!”伊麗莎白說道。
“那麼也就說,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