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表情像條狗耶,還會流哈喇子。”
氣的我在日後的幾天一直下意識的磨牙,連做夢都想著要咬他。
※※※※※※
“你叫什麼名字?”當時,他開口。這是他對我說的第一句話,聲音彷彿天籟。
這明明是個非常簡單明瞭的問題,我本來可以捉到這個機會好好表現一番,豈料卻一時囁嚅,說不出話來。
對上這麼絕豔的人跟那麼華麗的聲音,任何雜音都是褻瀆啊。
可就算我能說話,我也不會回答。
其實我不知我從哪裡來,去向哪裡。
我如何生,如何在,除了這森林之外的任何記憶,都是空白。水洗般乾淨。
自我有感知開始,我就一直居住這大片森林之中。
我不曾踏足林外世界,亦很少有人闖入。
所謂鄰居,最大親人,無非就是那顆乖乖聽了我百年心事的松樹。
偶爾也會去跟森林中的妖怪動物們周旋,周旋的久了,便也就自動帶上了一身妖氣。
而見到那個男人,是我平生第一次見到除我之外能直立行走且說話的生物。
我瞅他的俊眉修眼,心想:難得還是一個極品。
在這麼枯燥的日子裡,很是稀奇啊。
※※※※※※
極品很善解人意,他問:“你不知道你叫什麼?”
我點了點頭。
他沉吟著,不說話。
我就在他腳下,抬頭,像是看一枚最鮮香的果子一樣看著他。
“三十三天,離恨天最高處,四百四病,相思病最苦,你可記得這句話?”他溫和地問,表情真切的像是在說一個故事般溫然。
我搖頭。
他看了我一會,嘴角漾出一個朦朧的笑,然後就仰起頭,淡淡地念著:“……采采卷耳,不盈頃筐。嗟我懷人,置彼周行。陟彼崔嵬,我馬虺頹。我姑酌彼金罍,維以不永懷。陟彼高岡,我馬玄黃。我姑酌彼兕觥,維以不永傷。陟彼砠矣,我馬瘏矣,我僕痡矣,云何籲矣。……”
低沉的聲調,聲音如有魔力,聽得我很舒服,卻又有一種憂傷的感覺,臉上溼溼的,像是下雨了,忍不住將臉在手臂上蹭了蹭,然後眨眨眼,忽然有個希望,很希望永遠伴隨著這聲音。
而他仍舊沒有看我,只是慢慢地說:“我只望你——不羈如風,灑脫自在,永遠無永懷之苦,無永傷之痛,對了……你又是一身輕衣,嗯……你叫風采衣可好?”
“風采衣?”我大驚失色。這個名字好耳熟,似乎在哪裡聽過,可是……
“如何?”他挑挑長眉,眼睛很亮。
“很好聽呢。”我不停點頭。
他垂下眼眸,這才微笑,笑容像是月亮下的花朵開放:“你可以叫我君懷袖。”
“我是風采衣,你叫君懷袖,很不錯呢。”我很高興。
“是的,很不錯。”他點點頭,“很不錯。”
※※※※※※
相處了好幾天,他都是夜半來,天明去。
於是我便夜夜跑到那株松樹下等待他。
有一天我等的睏倦了,臥倒在地上睡著。
良久,鼻端嗅到一股異香撲鼻,我聳聳鼻子,最後睜開眼睛,卻看到君懷袖負手,正站在旁邊,看著我。
我驚訝地起身:“你,你來啦,什麼時候來的?”伸手揉揉眼睛。
“抱歉,”他收回視線,仍舊是那種不緊不慢的調子,“今天有一點事,耽擱了,不過,我有東西帶給你。”
“什麼?”我驚奇地問。
他在袖子內掏了掏,終於掏出一樣東西,伸手拉起我的手:“給你。”
我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