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相背的方向。我一直以為他會長成一棵蒼松,成為姜卓的得力之臣,追隨著泥鰍革新的腳步,帶來朝堂上真正意義的新生力量。可他的所作所為,讓我心寒。
“真兒,若是他危及到你父王和江山社稷,我絕不手軟。”
真兒張著嘴巴望著我,臉上還有些懵懂,但她伸手握住我,“姐姐,我知道的。如真有那一天,也是他咎由自取了。”
葉妃送我出秋水宮,阿仕已經在宮門口等候。葉思璇是個安靜淡雅的女子,許是在先王后身邊教養多年,我能從她的身上看到很多莊王后的影子。姜卓會把後宮交給她,也有莊王后的原因吧。阿仕扶著我向外走,她俯身在後面行禮,直到我在長路的盡頭拐彎,還能從眼角看到那抹淡淡的身影。我們或許能成為朋友,而不是單純意義上的情敵。因為無欲則剛。
午後的時光最是晴好,姜卓剛睡下,言默就跑來說,內史和太常再次求見。我不想打擾正在熟睡的他,就親自走到前殿,接見二人。太常是來找我的,昊天大典因為工程量太過繁雜巨大,才剛開了個頭,修訂出總綱,文部的眾人皆已難敵巨大的壓力和疲勞,紛紛累倒。我下令暫停修訂,在尋到更好的方法以前,眾人先行休息。
內史是來找姜卓的。近來各府上報,無法妥善安置老弱孤幼,因為局勢的緊張和冬天的寒冷,有的地方甚至出現了老者曝屍街頭的慘景。戶部已經竭力處理,但難抵紛至沓來的奏呈和毫無頭緒的處理方法,不得不上稟姜卓。
“內史何不借鑑無冶之政?”
內史一怔,疑惑地看著我,似乎沒有明白我的意思。
“我接管無冶之時,無冶已經不足五十戶,但有青壯年之家,便領養一個孤幼。實在不能分派的,便由官府出資組建庭院,集中安置,尚能勞作者,平常做些力所能及的活計,補貼花費。此外,加大對遺棄嬰兒和不贍養老者的處罰,罰金併入專門的款項中,用以維護孤幼。”
內史起初漫不經心地聽著,而後迅速地拿出紙筆,邊聽邊認真地記,我把治理無冶的很多心得,以及王鵬和楊頂天新創的一些方法仔細說與他聽,最後,他心中似乎已經有了計較。
告辭的時候,他的眼中終於收起了那抹若有似無的輕蔑,“臣今日收益良多。一方土地,亦是需要用心經營,臣收回往日在朝堂上,說地方官員不能在朝言事的謬論。若有機會,臣必定去無冶學習,見一見這昊天明珠,還有名動朝堂的觀月書院。”
我笑著點頭,用目光送他離去。
我剛伸了個懶腰,聽到有人在我身後說話,“我的阿寶若是男子,必定也是文武雙全,名滿天下的將相之才。”
我迅速回頭,看見他站在我的身後看我,午後的日光投在他的身上,金燦燦的一片,好不耀眼。我不好意思地向他走過去,低頭拉著他的手說,“我看你在睡覺,就沒有吵你。我做的對嗎?”
他眉毛一揚,反握住我,“當初你治理無冶之時,行事何嘗問過我?這會兒怎麼沒自信了?難道說,我的阿寶從小鷹變成了名副其實的金絲雀兒?”
我撲進他懷裡打他,他笑著抱住我,我嗔道,“明明就是我傻乎乎的把治理無冶的事情都寫在信上告訴你了,你還在裝!以前我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如今在你面前,怎麼敢班門弄斧?你快告訴我嘛!”
他把我抱了起來,轉了兩圈,我又是驚又是喜,牢牢地抓著他的肩膀。言默緊張地隨在一旁,生怕我們倆有個閃失。阿仕端著藥進來的時候嚇了一跳,手中的盤子差點打翻。
“阿寶,你隨我去無冶。”他把我放了下來,喘著氣說。
“我們要去無冶?”
姜卓點頭,接過言默遞上來的帕子,先是給我擦了擦臉,“和國的事情先要解決,而且,有人正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