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清明的神智,她快死了嗎
黑暗;陰冷的黑暗;如同四面的圍城;而她無可逃脫的困於其中,她在那一片混沌裡茫然四顧;沒有想象中的害怕,心底反而生出一份坦然的平靜,她即將與寶寶在天堂相會,此後再不必承受那噬人心骨的痛苦與折磨。
就在唸恩覺得痛得神智不清的時候,一群人衝進了病房。
老醫生當機立斷地道:“病人血壓急速升高,發生嚴重抽搐,快拿棉布塞進她的嘴巴,防止她咬到舌頭!”
念恩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一群人強硬地按住,每雙手都是那麼的冰冷,念恩想掙扎,但手腳都好似不是她的,只是抽搐,根本就不聽她大腦的指揮!
不要救她,念恩多想大聲的喊出來,她不想再活在這個世界上了,讓她走吧!和永不能相見的寶寶一起
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可以相信的愛或希望?只有寶寶;那個陪伴了她七個月;與她相依為命過的逝去生命;才是真實的
想哭,想叫,想嚎啕,卻最終只能呼喊在心底
每個人都以為她是在為肉體的痛苦而掙扎;沒有人知道;就在剛才;她尚未完全清醒的朦朧意識裡;她已經殘忍面對了自己的失去
是的;痛苦;但絕非肉體;如果肉體的痛苦可以換回那小小的生命;可以讓她親眼見一見自己的孩子;她願意受百倍的苦
然而;她悲涼的知道;一切都不可能了
手腕傳來針刺般的細微地疼痛,沉重的黑暗漫上來;漸漸的,疼痛的感覺減輕了,手和腳無力地垂落了下來,意識陷入疲憊的沉睡之中。
不知昏睡了多久,直到尹哲的聲音再次傳來,帶著最深切的關愛與恐懼,不停地在她耳邊呼喚。
“念恩…”那熟悉而遙遠的呼喚,念恩艱難的睜開眼睛,兄長稜角分明的帥氣臉龐出現在她模糊的視線之中。
“謝天謝地,你終於醒了!”床的另一邊,是淺毅喜極而泣的聲音,念恩虛弱地轉頭,看見的卻是淺毅深陷的,充滿血絲的雙眼,他眼角隱約著溫熱的淚水,臉頰因勞累和憂心守候而憔悴不堪。
看到淺毅,念恩忽覺一陣冰涼從腳底傳來,凍得她全身僵硬!
冰冷的記憶一點一滴地襲來……
……歐明宇那麼辛苦配合你們父女倆唱了這麼一出好戲給我看,難不成這個孩子是他的?……
……我會向全世界宣佈,你是我葉淺毅之妻,從今以後,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放心,如果哪天我不想活了,我會帶著你一起走的,還有你爸爸,你哥哥,你在海外的媽媽,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你最好祈禱雅子平安無事,不然我要你們全家死得更難看……
全家死得更難看
啊!哥哥
雅子的孩子保住了嗎?淺毅焦急地抱著雅子離開的模樣清晰地在眼前回放!念恩害怕得不能自己,腦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如果雅子有什麼事,淺毅會傷害她的家人;傷害她唯一的哥哥
她記得他冰冷的眼神;寒意凜冽的話語;他不是在開玩笑
絕不能讓哥哥落到淺毅的手中!
走!哥哥快走!
雖然迷迷糊糊的醒來,不知為何哥哥和淺毅會同時出現在她的病床房,也不知這是不是淺毅設下的陷阱,但寶寶已經沒有了,她不能讓唯一的哥哥因為她而出事!
“走…!”念恩強忍著頭部傳來的鑽心的疼痛,拉著哥哥的袖子,努力的想要發出這個最簡單的音節,卻發現,自己的咽喉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命地掐住了,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走…快走!”念恩又重複的說了一遍,依舊是沒有聲音的,尹哲不理解她的意思,眉頭越皺越緊。
想起父親曾對她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