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
蒙面的莫十里從房簷上順下來,落地站穩後,看了一眼昏昏沉沉的小狗熊,沒有過多的理會。
這些天,他早就摸清楚了狀況,知道小狗熊每晚都得被喂藥。
心底默數著時間。
掐著點,在十三四分鐘,煤煙即將致命時,推開了東側屋的門。
屋內賭具、酒碗散落,依附於呂老三的四個潑皮們橫七豎八的躺在炕上,而呂老三則是極為顯眼的獨自躺在一側。
莫十里將呂老三拖了出來,轉身又關好了門。
確認嚴絲合縫不透氣後,這才將呂老三捆好拖進了正屋。
隨即,手裡的匕首就扎進了呂老三的大腿。
噗!
“啊!!”
血肉切割的響聲中,昏迷中的呂老三瞬間就清醒了,但是呼疼的聲音卻是戛然而止——一柄沾血的匕首頂在了呂老三的哽嗓咽喉處。
看著蒙面,拿匕首的莫十里,呂老三連忙喊道: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
“錢都在匣子裡,就在方桌上面,最裡面那!”
“您要的話,自管取去!”
“小的絕對不敢多言!”
沒等莫十里開口,呂老三就連連說道。
“孩子呢?”
莫十里沉聲問道。
“西屋,都在西屋!”
呂老三連忙說道。
“之前的呢?”
莫十里繼續問道,
“之前?好漢說甚,小的不知……啊啊啊!”
呂老三眼珠亂轉,顧左右而言他的時候,莫十里手中的匕首就直接又扎入了對方的大腿,還是之前的傷口,只不過,這才傷口被劃得更大了,鮮血呼呼地流。
這些天,莫十里摸清楚的情況裡就包括‘丟了二十六個孩子’這種確鑿的資訊。
面對還想要抵賴的呂老三,莫十里當然不會客氣。
“都交給鄭錢玄了!”
“就是‘鄭家當鋪’的鄭錢玄!”
“之前的五個我都送他那了!”
之前的五個?
西屋有四個。
剩餘的十七個孩子……
還有其他人給‘鄭家當鋪’當下線?
莫十里一眯眼。
鄭家當鋪,他從老李的嘴中聽說過,老闆刻薄,每每壓價就不說了,碰到真有難處的,上好的皮大衣也能夠給你說成蟲吃鼠咬、光板沒毛,破衣爛衫一件。
再加上蓄養了一夥兒打手,你拿的好東西進了門,不把東西留下,想出來那是比登天還難。
至於報官?
鄭家當鋪老闆的兒子,就在衙門口當差。
去報官就得再脫一層皮。
總之,神憎鬼厭的人,大夥私底下都稱其為‘鄭扒皮’!
不過,這樣的人和呂老三這樣的潑皮,卻是天作之合。
時不時的,對方就需要呂老三去打聽訊息、合作創收。
所以,呂老三說出鄭錢玄的時候,莫十里是相信的,但沒有全信。
因此,莫十里又給了呂老三一下。
還是那傷口。
這次,口子更大了。
血,流的更多了。
“啊!”
呂老三張嘴就要嚎,莫十里一抬手就用一塊破布堵住了對方的嘴巴,隨後,又用匕首給了對方一下。
這次之後,傷口已經深可見骨。
接著,莫十里拽出了破布。
呂老三學乖了,沒有再嚎。
“好漢饒命!”
“我說的句句是真啊!”
“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