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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部分

的話,”蘭斯主動提起了話題——剛才弗蘭克的提問。他聽見了,喬的調侃自然也不例外,不過蘭斯卻假裝沒有聽見一般,“我會盡量把光源集中在主要人物身上,或者是正中央,然後讓邊緣模糊化。形成一種強烈的聚焦效果,然後與色彩搭配,讓觀眾的視線始終跟隨著我的想法走。”

其實這種拍攝手法對於電影來說,不算罕見,但卻不是一種正確的方法。

在學院派看來,電影創作者不應該將自己的思想強行灌輸給觀眾,而應該由觀眾觀看完作品之後自行品味,其實這是沿襲了藝術賞析的體系。簡而言之,一千個人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

當電影過度煽情、過度主觀、過度說教時。往往會落於下成——觀眾不需要透過觀看電影來接受教育,藝術更多應該是一個思想碰撞的平臺,每個人都可以產生自己的觀點和思想。所以,在拍攝電影過程中,導演需要儘量避免直接告訴觀眾,“你應該看什麼,你應該想什麼,我想要說的是什麼”。而是應該用鏡頭語言、故事架構、角色塑造等途徑來傳遞想法,等待著觀影結束之後的緩緩發酵。

比如說在“借刀殺人”之中。蘭斯利用燈光的效果營造出那種孤寂感,但事實上,聚光燈之下卻留了大量的空白,包括對話,包括表演,包括節奏。把這些空白留給觀眾去填補,希望能夠將故事的餘韻帶動出來。

但“罪惡之城”卻不同,蘭斯希望能夠在每一個畫面裡都加重那種“聚焦”感,就好聚光燈跟隨著故事重心在不斷移動一般,幾乎不留下任何的喘息空白。不過。此舉不是為了灌輸電影理念和思想核心,而是將視覺效果的衝擊力無限放大,就好像漫畫一樣,強行地把觀影重心聚集在一點之上,然後讓周圍的景象都刻意地模糊化,製造出那種“汪洋大海中央裡的孤島”的震撼效果。

所以,“罪惡之城”的燈光運用和畫面構圖,要求會比“借刀殺人”更加嚴苛,但也會更加戲劇化、誇張化——或者說,漫畫化。

“我還希望利用一些曝光效果,或者是光影移動的效果,將角色情緒帶動起來,利用一些稍微誇張化的表演把那種張力帶動起來。簡單來說,這可能會是一部比‘殺死比爾’更加血腥暴力的電影。”蘭斯始終專注於專業事宜,這讓弗蘭克的尷尬得到了緩解,轉過頭來看向了蘭斯,可是說話卻顯得有些不利索,“昆汀…塔倫蒂諾?那為什麼是你?”

意思是說,“殺死比爾”是昆汀執導的電影,如果“罪惡之城”要融入昆汀的風格,弗蘭克完全可以直接選擇昆汀來執導,為什麼要選擇蘭斯來執導呢?

蘭斯一下就領悟了弗蘭克的意思,他嘴角的笑容就這樣勾勒了起來,輕鬆寫意之間那抹湛藍色驚心動魄,令人根本挪不開眼睛,蘭斯就這樣定定地看著弗蘭克,波瀾不驚地說到,“因為我更加出色。”

弗蘭克願意相信這句話。

“殺死比爾”的血腥暴力具有一種藝術美,但更多是來自於昆汀美學的血漿和殺戮;而“罪惡之城”的美學卻更多是傳承於弗蘭克的原著漫畫,比起血漿來說,斑斕的色彩所構建的冷暴力將會深入骨髓,可能電影里根本看不到太多猩紅血液,卻可以感受到那種暴力殘忍的狂野和粗糙。

弗蘭克忽然發現,他願意相信蘭斯。他相信蘭斯能夠把“罪惡之城”搬上大螢幕,而且還是出色地完成任務;他相信蘭斯能夠賦予“罪惡之城”這套漫畫截然不同的風格,而且還是令人血脈噴張的那種;他相信蘭斯就是“罪惡之城”的最佳選擇,而且還是不可取代的。

這種信任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弗蘭克無從追溯,但他卻意識到,也許“罪惡之城”真的等待到了搬上熒幕的最佳時機。

“不過,我還需要你的一點幫助。”蘭斯的話語打斷了弗蘭克的思緒,這讓弗蘭克露出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