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消磨消磨吧。”
“啊?好……什麼?”笑顏沒反應過來。等到榮華親王身後走出兩個侍衛把她押下去時,她才忽然意識到他剛才說了什麼。
杖責四十!
笑顏臉都綠了。古代杖責刑罰是很嚴重的,一般人三十杖就要出事了,四十杖下去,不死也殘!更何況她現在的這具身體只是一個弱不禁風的小女子!
面無表情的桂嬤嬤眼色一瞟,兩個小廝立刻拖來一張長凳。左右兩個侍衛在笑顏身後屈膝一頂,手上一推,笑顏就踉蹌著往長凳上撲去。手剛抱住板凳,馬上就被繩子縛住綁在長凳上。兩個侍衛一左一右按著她的肩膀,讓她不至從長凳上掉下來。
笑顏掙扎著回頭,卻只驚恐的看到身後揚起的巨大藤杖。兩根足有小腿粗的藤杖高高舉起,帶著呼嘯的風聲重重落下,砰的一聲砸在笑顏臀上,帶起笑顏一聲慘叫。藤杖不斷被舉起,落下,笑顏的慘叫一聲接著一聲,響徹院落。
中途還出了個小插曲,長凳也吃不住藤杖的威力,啪的一聲斷成兩截,於是又換了張長凳,繼續。
四十杖下來,笑顏已經是出的氣多,進的氣少了,桂嬤嬤示意丫鬟上前解了麻繩,留下那兩個侍衛看著笑顏,才帶著一干丫鬟小廝回去覆命。
不一會,榮華親王在大片如花美眷的簇擁下走了進來,看到臉色發白、嘴角掛血昏死過去的笑顏,黑金色的眸子一點波瀾都沒有,聲音也還是那樣冷冷的清冽:“帶十九夫人去地牢養傷。”
笑顏昏迷不醒,臀部腿部血肉模糊,根本無法走動,只能任那兩個侍衛拖著離去。小院的地上被拖出一道長長的血痕,一直沿到地牢。
*
笑顏是痛醒的,動了動乾涸的白唇,笑顏虛弱的眯著眼睛睜開,只看到幽暗的燭火和骯髒的地牢。眼神一黯,心裡失落不是語言可以表述的。雖然早知道榮華親王的寵愛靠不住,但是任何一個女子被那樣一個高在雲端的男子無微不至的呵護過,都會心存幻想的。
——罷了!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收起自己廉價的感情,扯開乾裂的唇,笑顏暗笑自己愚蠢。不過被寵了幾天,倒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罷了。笑顏此刻渾身痛得連動彈一下的力氣都沒有,只覺得自己像個破布娃娃,靈魂隨時都會灰飛煙滅。自嘲一笑,笑顏積蓄了許久的力氣,才勉強坐起來依在牆邊。看了眼裙子上紅褐色乾硬的血跡,笑顏費勁的檢查傷勢。傷處主要在大腿和臀部,暗紅的血跡已經乾涸成一片,和糜爛的傷口結疤粘在了一起,一碰就會拉起一陣尖銳的疼痛,然後迅速蔓開豔紅色的濡溼。還好,只斷了一條左腿。
固定了左腿,又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笑顏倚牆小憩,一雙鳳目安靜的打量著周圍的情形。從乾涸的血色看,她昏迷了至少一天了。地牢那頭,一燈如豆,昏暗的燭火下獄卒提著瓶子昏昏欲睡,現在時間可能是晚上。地牢髒亂不堪,汙穢腥臭的味道充斥鼻端,夾雜著淡淡的劣質酒的氣味。獄卒這樣怠忽職守,這期間應該是沒人來過。
第019章:琢磨不透的心
細細的塵流滑下,笑顏抬頭望去,正看到上面一雙亮如星子的眼望來。那裡面除了一貫的冷淡,此刻還帶著些許的關切。
積蓄許久的惡劣情緒像山洪突然找到了突破口,笑顏尖刻的冷笑道:“你還來作甚!”
牢頂的刑天抿唇,輕聲道:“只要你不死,契約都算成立。……況且,浮雲閣也不可能為了你與榮華王府為敵。”
雖然知道他說的是事實,可是最傷人的往往就是事實。
捏緊拳,笑顏順便暴怒起來,操起地上的朽木朝聲源處擲去:“滾!我不需要一個貪生怕死的人來保護我!”
“啊?……誰啊……說什麼呢?”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