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喜歡被你迷得神魂顛倒。”
修遠撒嬌似的,又把頭枕在杜若的肩上。明明他比她高了一個頭之多,卻要要像個小孩子依偎在她懷裡。
杜若再次抬起他的頭,說“別鬧了,我帶你去見個人。”她拉著他溫熱的手就往竹林深處走去。
修遠真像個孩子,因為孩子的幸福很簡單。此刻他跟在她身後,看著她柔柔拉著他的手,就異常的滿足與幸福。
越過一棵又一棵的修竹,杜若終於停了下來。修遠隨著她示意的方向看去,前方赫然站著個氣場錚錚卻又溫文爾雅的男人。
那是修遠情同手足的朋友屏翳,他們的父親是世交,他同屏翳自幼一起長大,不分你我。後來有了太多事情,就分道揚鑣了。
儘管多年未見,修遠還是記得他身穿戎裝的樣子。那身銀色的盔甲替他擋了不少刀劍,那腰間的劍削鐵如泥,斬殺過不少敵人。猶記得,當年他也見證過這把劍的鋒利無情,就狠辣地劃過他的臂膀,差點就要令他殘廢。
修遠走上前,見屏翳同他一樣都目笑齒露,像是久別重逢那般互相在彼此的後肩重重的拍了一下,“屏翳,你還活著?”
“當然活著,難不成你希望我死啊?”屏翳打趣修遠一番,又說“漫漫說她要學劍,非得讓我教她,這不請你來當個見證,以後要是給你教出個悍妻來可別怪我哈。”
漫漫?修遠皺著眉頭,晃了下腦袋。明明屏翳就死在八百多年前了,杜若也不讓他叫漫漫的,為何,為何這二人好奇怪?
修遠還在想著,屏翳又催他,“喂,你到底同意不,漫漫一個若女子,學些劍術也能防衛自身的。”
修遠瞧杜若和屏翳互動得很和諧,分明忘了他們幾人之間是有芥蒂的。杜若是縷魂魄,他能看到她很正常,可屏翳分明死了啊,分明輪迴了,可輪迴在哪呢?
修遠想有必要問問冥君,才能弄清楚事情。就拉著杜若的手,說“杜若,我們走。”
“修遠,你怎麼了,為何突然叫我杜若?那名字,我好多年都沒用了呢。”
驀然一頓,修遠清醒了些。這二人不是真的,屏翳死了,杜若不會這麼心平氣和的同他講話。是幻覺……對,幻覺,他掉進那“不死人”的幻境中了。
霎時氣場全開,修遠畫了張破魔咒飄在半空,在屏翳與杜若越發陰森的幽怨中,他喚出煞魂劍,氣定神閒喊了一聲“破!”
那二人消失了,顧影同相柳皆倒在地上。修遠手心皆是汗,靠坐在一棵粗壯的竹子上,唸了幾句咒語把顧影相柳帶出幻境。
說來,他其實想著在幻境裡死去也不錯。那裡有他的兄弟,有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