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的丈夫,所以永寧公主更想要得到他。
但怎麼可能?永寧公主心知肚明,當時薛芳菲死前,只有她和兩個婆子在場。那兩個婆子早已被滅口,世上除了她一人意外,再無人知道臨死前她與薛芳菲的對話。姜梨說得卻是一字不差,她若是嚇唬自己,這些又從何而知?
雖然早就知道了薛芳菲的盛名,但永寧公主以為,不過是一介婦人,又是從山野鄉村出來的女子,父親只是個小吏,外頭傳說再盛,不過是以訛傳訛,實則不然。然而等她真的看見了那明豔動人的女子,心中便瘋狂地湧起了不甘。
這根本不可能!永寧公主跑到牢房深處,像是懼怕到了極點,拒絕與姜梨對視。
這身裝束打扮,真是像極了當年的薛芳菲!那時候她第一次見沈玉容,對沈玉容芳心暗許,得知沈玉容早已有了妻室,心中不屑,找了個由頭,在宴會上見著了薛芳菲。
姜梨看了永寧公主一眼,這個毀了她前生的女人,現在如此狼狽,戰戰兢兢,一句話就能令她如驚弓之鳥,這樣的永寧公主,突然讓她覺得索然無味,連報復都意興闌珊了。
燈火逐漸映亮了那人的臉,雪膚花貌,秀眉杏眼,乾淨而明豔,年輕女子含笑俯視著她,永寧公主愣了一刻,差點要叫出聲來,薛芳菲!
姜梨站起身,往外走,一隻手拉住了她的裙角。
女人?永寧公主疑惑地抬起頭,藏在牢房深處,黑暗中靠牆的沈玉容也抬起眼來,往這邊看了一眼。
沈玉容仰頭看著她,他輕聲問:“是芳菲麼?”
她看到了一邊乾淨的裙角。
熟悉的眉眼,他的目光裡,帶了些震驚,帶了些希翼,又害怕又惶恐,五味雜陳,百感交集。彷彿只要姜梨說一個“是”,他就有無窮無盡的話要對姜梨說似的,倘若姜梨說一個“不是”,他就有比天還要大的失望和委屈。
那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永寧公主已經迫不及待地撲到鐵柵欄面前,想要看清楚來的是什麼人。
但姜梨只是低頭,用力一扯,裙角從沈玉容手裡掙脫開來,她看也不看沈玉容,往外走去。
那腳步聲在往她和沈玉容的牢房前走來,永寧公主心中一個激靈,陡然間浮起新的希望來。若是這人是劉太妃和成王派來的……一定是的!他肯定是來告訴自己,成王和劉太妃已經做好了準備,很快就會把她救出去,教她不要擔心!
夫妻恩情,早在當年還是薛芳菲的時候,就已經斬斷了。如今了卻命債,就再無關係,不屑於看,也不屑於聽,更不屑於回答。他的懺悔也好,執迷不悟也罷,道歉或是磕頭流淚,她都沒有半分興趣。
永寧公主忍不住注意聽起來。
是不是薛芳菲又如何?總之和沈玉容,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外面突然傳來人的腳步聲,還有獄卒的說話聲。永寧公主並沒有在意,每日都會有新的人進來,也會有死囚犯出去。刑部的牢獄從來不缺人呆。過了一會兒,獄卒的聲音消失了,那人的腳步聲還在繼續,不緊不慢的,在牢獄裡,格外清晰明顯,傳到永寧公主的耳中。
姜梨走出了牢房,外面的雨還未停,獄卒討好地衝她笑,桐兒和白雪沒想到這麼快她就出來了。三人往馬車走去。
明日就要處刑了,永寧公主忍不住把自己抱得更緊了些。
待走到馬車面前時,姜梨一愣。
永寧公主心如死灰,成王和劉太妃有心想要救她,不會一直不讓人傳信給她。一連三天都杳無音訊,只能說明,他們放棄了永寧公主。
車伕已經換了人,露出的臉是趙軻。趙軻道:“大人請二小姐去國公府。”
與她相反的是沈玉容,這幾日,沈玉容什麼話都沒說,永寧公主的責罵他聽著,既不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