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漸亮了,柳雲鶴緩緩睜眼,意識還未清明,便聽到女子哀怨的啼哭聲,心中一陣莫名,他順著哭聲看去,只見床角坐著個女子,衣衫凌亂,頭髮蓬鬆,他眉頭一跳,下意識地掀開被子看去,果然見自己一絲不掛,他閉了閉眼睛,努力要想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奈何腦中卻是一片空白,記憶只停留在修葺河堤時暈倒的畫面。
過了片刻,柳雲鶴睜開眼睛,看向床角的女子,問:“姑娘,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女子身體猛地一抖,然後抬起頭來,熟悉的臉上掛滿了淚水,讓那條猙獰的疤痕都變得無比柔弱起來。
柳雲鶴僵住,是她?
“你這個人面獸身的畜牲,我好心好意救你性命,費盡心機從閻王手中將你救回來,你卻恩將仇來報,竟然玷汙我清白的身子,嗚嗚,我不活啦!”她將臉埋進膝蓋,哭得肩膀抖動,委屈不已。
救他?
柳雲鶴這才打量起周圍的環境來,這是他在驛館的房間沒錯,但此時房間已是一片狼藉,無數張桌子上全是凌亂的藥材,地上亦全是,熄滅的火爐上歪放著幾個藥罐子,他的衣衫凌亂地丟在床邊……
應該是他病倒了,聶行讓她來救他,他卻對她……
他柳雲鶴向來自詡是君子,五年前被柳坤所害奪了一個女子的清白,他已懊悔不已,如今他又鬼使神差地奪了另一個女子的清白,他是什麼狗屁君子,就是個好色之徒!
“嗚哇,我不活了,不活了!”向晴大哭大喊起來,有種崩潰之態。
柳雲鶴聽到這絕望的哭喊,更是自責不已,想也沒想就說:“我會為你負責的!”
這些年來他一直在暗自尋找當年被他拉進黑屋子奪了清白的女子,至今無果,如今他又奪了另一個女子的清白,他不能再做不負責任的男人,若將來能尋到當年的女子他也會一併娶了,反正他柳雲鶴也還沒有遇到過令他心動的女人,娶誰不是一樣嗎?
“真的嗎?”向晴抬起滿是眼淚的臉,無助地問。
柳雲鶴點頭:“我柳家雖是商家,但也是皇商,該給你的禮數半點也不會少!”
皇商?
向晴眨了眨黑亮的眼睛,又滾出一串金豆子。
“發生什麼事了?二哥死了嗎?啊……”諸葛寧在隔壁房間睡得正香,聽到向晴的哭聲立即衝了進來,見到這驚掉下巴的一幕,嘴巴立即張成了O型。
聶行,齊鳴等人聽到動靜也衝了進來,紛紛僵住,二爺他……
柳雲鶴臉色鐵青,什麼叫二哥死了?他冰冷地掃了眾人一眼,怒道:“誰讓你們不經過我的允許進我房間的,滾出去!”
諸葛寧立即轉身,朝眾人揮手:“走,快走!”二哥發怒,天地動容,晚走一步,小命不保!
“不準走!”向晴出聲阻止,委屈說:“你們要留下來給我做證,我的清白被他毀了,他剛剛說要為我負責,嗚嗚,我怕他反悔!”
柳雲鶴正要說話,諸葛寧轉身回來,拍胸口保證:“女大夫你就放心吧,我二哥可是君子,向來敢作敢當,而且柳家是南臨國首富,有頭有臉的人家,只要二哥承諾過的事情,就是鐵板定釘,沒有人能改變得了!”
南臨首富?
Oh,myGod!
向晴又滾落兩串金豆子,楚楚可憐地看向柳雲鶴:“真、真的麼?”
柳雲鶴自然是點頭。
南晴攏了攏凌亂的衣服,理了理散亂的頭髮,從床上跳下來說:“既然如此,我不要你負責,你賠我銀子,我們之間就兩不相欠!”
嗯?
柳雲鶴以為自己聽錯了,賠銀子?
諸葛寧也愣了愣,轉頭看見聶行等人同樣詫異的神情才確定自己沒聽錯,大步走到向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