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的人中，或多或少有他們家的人……不殺陳烈，那抓起來的人，也就不能輕易殺死了。

“這些老傢伙，都狠不下心來啊。”

等他們都走了，趙九陽緩緩道。

“不過也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血濃於水，又怎麼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兒子、孫子、重孫什麼的死去。”

“父親，那……就給他們個機會？”

趙天穹看著趙九陽，問道。

“如今，你是碎星宮的宮主，該如何，還是由你來做決定。”

趙九陽說到這，一頓。

“血濃於水……蕭小友，在回來之前，我殺心大起，覺得不管是誰，都要殺死才行！可是，眼下發現，難啊。”

“正常，您也說了，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蕭晨很理解。

“孽子，事到如今，你還有臉站在那裡麼？”

忽然，趙九陽怒喝一聲。

“給我跪下！”

趙天穹等人愣了一下，父親這是在說誰？

不等他們反應過來，就見趙天宇‘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老五？”

趙天穹等人看著趙天宇，都瞪大了眼睛。

“五哥，你……”

趙日天也很震驚，想到什麼，猛地看向了蕭晨。

蕭晨聳聳肩，剛才當著眾人的面，他給了趙天宇機會。

至於趙九陽是如何發現的，他也不意外。

先不說他神識傳音，當時離著趙九陽很近，神識波動，必然會被察覺到。

光是趙天宇當時的反應，也足以讓趙九陽有所察覺了。

不然……他如何執掌碎星宮那麼多年！

這老狐狸……精明無比！

“父親，我……我錯了……”

趙天宇跪在地上，臉色慘白。

“唉……”

趙九陽看著他，深深嘆口氣。

那些老怪物們，為了陳烈，為了自家人，想讓他放下屠刀。

而他，何嘗舉不起這把屠刀？

這是他親生兒子，他怎麼捨得下手。

他殺別人，卻放過自己兒子，那又如何服眾？

“老五，你……你怎麼會……”

趙天穹看著趙天宇，又驚又怒。

要知道，他對這個弟弟，還是非常信任的。

不然，也不會他不在時，把碎星宮交由他來管理！

結果……他是聖天教的人？

想到這些，趙天穹遍體發涼，幸虧是沒出什麼大事，不然……自己就是碎星宮的罪人啊！

“大哥，我也不想啊，可是……可是……”

趙天宇滿臉悔恨，涕淚橫流。

“我不想聽你說你錯了，也不想聽你求饒，我只想知道，你為何要為聖天教做事。”

趙九陽壓下複雜的情緒，冷冷開口。

“今日，你不說個明白，我就親自出手，讓你血濺在這大殿之中！”

“父親……”

趙天宇身子一顫，他知道，他父親向來說到做到。

“說！”

趙九陽怒喝，一掌落在旁邊案几上。

咔嚓。

案几四分五裂，化作齏粉，灑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