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來,絲縷氣?息都滑不過這道?被無形罩子籠住的一方小小天地。
秦楨另一側的指尖頓了下,眸光顫顫地看向他,恍惚間還以為聽錯了,唇瓣抖了幾?下才發出聲響:“你說什麼?”
精緻靚麗的眼眸中滑過些許水光,漸漸染上?不可思議的神色,掩去了停留多?時的寡淡,一切都宛若多?年?前的模樣。
沈聿白眉宇動了動。
得知秦楨離去時他是有那麼一瞬失神的,後來的樁樁件件也好像都不在他的掌控之中,而這一切都是因為秦楨。
叩著?手腕的修長指節緊了下,想來她?在乎的還是這道?心意。
如果她?想要的是這份心意,他也可以給的。
望著?那雙水光盈溢的漂亮眼眸,沈聿白漠了幾?息,道?:“如果就像你說的,我心悅你呢。”
聞言,秦楨那顆被塵封到冰面下的心倏地破冰而出,圓潤澄亮的眼眸中閃過淡淡的鄙棄,心中湧起的怒火幾?乎快要將她?湮滅,顫著?聲問:“沈聿白,你懂什麼是喜歡嗎?就敢說心悅我?”
“楨——”
“我在你身邊時你不喜歡我,我離開了你說喜歡我,沈大人的這份喜歡真的很廉價。”秦楨氣?極反笑,真的很想再上?手狠狠地扇他一掌,她?還是忍住了,“我如同菟絲花一樣依附在你身邊多?年?,你已經習慣了,只是誰知道?菟絲花有了自己的思想,從你身邊剝離下來後你覺得不習慣,可那又只是無傷大雅的菟絲花而已,賞她?一句她?想要的話語,又能?如何呢?”
“退一萬步來說,你真的心悅我,我又憑什麼要接受你?就因為一句你也心悅我?”
“秦楨。”
沈聿白沉聲喚著?她?的名字,神情冷冽地望著?她?。
這才是秦楨熟悉的他。
彷彿她?再往下多?說一句,他又會如同多?年?前那般。
秦楨仰著?臉,“您善心大發地施捨我,而我還如此不知感恩戴德,真是恬不知恥啊。”
聽她?如此數落她?自己,沈聿白眉梢微擰,“閉嘴。”
他嗓音冷得恰似臘月寒冬的刺骨冷風,瘮人地鑽入骨縫中。
聞言,秦楨笑了下,“沈大人惱羞成怒,是因為我說中了嗎?”
他沈聿白憑什麼能?說出那句心悅她?的話來,是當她?還是小孩子,只要哄哄就能?好嗎?只要他稍微施捨一點點‘善意’,她?就應該像以前那般感恩戴德地接受這份不知從何而來的‘喜歡’?
秦楨眸中的水光閃了閃,她?不想這樣的。
她?只想平和地結束這一切,開啟新的生活,可他卻?緊追不放,甚至施捨般地說出心悅的話語,就好似她?過往多?年?的喜歡不過是年?幼不懂事?的稚童玩耍而已。
“沈聿白,你把我當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