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這些,和我當年聽到的版本有一點出入。”
慢慢抬起眼,他和麵前的中年警官認真對視,“周叔叔去世的那天,我和周斯復一直待在一起。我們接到的通知,是飛機降落在中轉國境內,周叔叔被送去了中轉國的醫院搶救,但最後卻沒有搶救回來。正是因為中轉國簽證的問題,所以我們才沒有辦法連夜趕過去。”
冷笑了一聲,昆汀在窗臺前狠狠碾了幾下菸頭:“放他孃的狗屁。”
“不知道是誰在扯淡,”他說,“那幫人只是不想讓ilton在那個節骨眼上出現而已。ilton一直有入境美國的身份資格,要真告訴你們人在紐約,他當晚就可以趕到醫院,也不至於父子倆連最後一面都見不上。”
“……好,”
時添點點頭,接道,“那即便是這樣,飛機上當時只有周叔叔和祁三兩個人,你又是怎麼知道這麼多細節的?”
聽到時添這麼問自己,昆汀挑了下眉頭,忍不住笑了:“我去,你小子是覺得我在騙你?”
“我現在並不相信任何單方面的說辭,”時添的語調有些淡,“除非你能拿出足夠的證據來證明。”
身為一名警察,居然被關在拘留室裡的人反過來要證據,昆汀幾乎快要對眼前的小東西刮目相看了。
輕輕彈了彈菸灰,他從褲兜裡拿出自己的手機,遞給了時添:“諾,這是duke在上飛機前打給我的電話錄音,聽吧,聽完就全明白了。”
接過手機,時添按下螢幕上的播放鍵,一陣嘈雜的環境噪音過後,周律師熟悉的低沉嗓音在狹窄的室內響了起來。
一開始,在進行了一番簡單的寒暄後,昆汀和電話另一端的周律師提起了自己的顧慮。他說,bronx當地的警察幾乎都受到祁家的擺佈,他沒辦法在事發之後立刻將祁為珧作為作案嫌疑人抓起來。”
在電話裡艱難地乾咳了幾聲,周律師嘶啞地笑出了聲:“,我這次找你幫忙,本來就不是打算讓你和祁家對著幹。”
“上飛機後,我會想辦法把我的死嫁禍給祁為珧,這你就不用管了。”他說,“你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我給你發了一個地址,那裡存放著所有annie當年交給我的證據。拿到這些東西后,你先不要衝動,每當祁家想要出手掩蓋,你就想辦法放出一點點線索,讓祁家內部的那幫狗東西相互猜忌,以此來拖延時間。”
微微怔愣了一瞬,年輕十歲的昆汀問自己的摯友:“duke,你為什麼不把這個計劃直接告訴ilton?”
“……他還沒準備好承受這些。”
周律師嘆道,“上週,他還興致勃勃地給我打了個電話,說今年要帶那個孩子回家過年,想和我商量他倆的婚事。一聽到他在電話裡喊我爸,我就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但現在,一切都和從前不一樣了,他也必須要認清事實。”
說到這裡,他的語氣陡然間沉了下來,“等我死後,你再想辦法拖延一段時間,拖到祁正要出手的時候,再告訴他所有的真相,明白嗎?”
“……”在電話裡猶疑半晌,昆汀有些艱澀地開了口,“可是duke,你這樣做,他也許會覺得是你害了他。畢竟像你說的,他大學剛畢業,人生也才剛剛開始,和戀人也——”
“,”周律師厲聲打斷了他的話,“你難道忘了annie當初是怎麼死的?”
“我當時沒能好好保護她,苟延殘喘那麼多年,也總算是要去見她了。”沙啞著嗓音,周律師說,“在那之前,我起碼要給她的兒子留一條生路,讓他有機會為母親復仇。”
……
在錄音剩下的時間裡,昆汀和周律師兩人詳細討論了當天在飛機上的計劃和後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