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覺得江琛也不是外人,便把昨天喬奕白那堆他沒聽明白的話都一股腦說了。
說完之後他問,「大哥,你說我們喬哥沒啥事吧?他之前也不這樣啊。」
邁巴赫的車鑰匙被江琛捏在手裡把玩,聽大瀝說完,他忍不住回頭再去瞧喬奕白,許是察覺到什麼,喬奕白也正好回過頭來,兩人視線在鬧哄哄的燒烤攤撞上,江琛看到喬奕白衝著他笑了,於是隔著人群沖他招了招手,喚他過來。
剛染了頭黑髮的順毛小狗瞬間撒了歡,搖著尾巴往這邊走。
江琛視線依舊落在喬奕白身上,卻是在回復大瀝的話。
「可能因為他最近養了條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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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琛吃過飯過來的,但還是陪喬奕白又吃了一點,走的時候他給大瀝叫了輛計程車。送走大瀝,大龍燒烤攤門口就剩下他們兩個人。
「你給起個名唄?錢都是你出的。」
喬奕白看著那個招牌,被打下來的燈光照著半邊臉,眼底的細碎光亮隨之若隱若現,乘著前半生被壓住的頹靡,衝破泥沙,破竹而來。
「你知道?」
江琛氣質實在過於優越,任四周噪耳喧囂,他身形挺直,立在這煙火之中,怎麼瞧都得出身不會平凡。
染了黑髮的喬奕白勉強的看起來能和他搭在一起。
喬奕白說話的時候聲音有點欠欠的,他略微傲嬌的聳著肩,「我又不傻。」
程野在這個公司話語權有多少他喬奕白不是不知道,如果不是江琛開了口,程野斷不會有這麼大的決策權。
至於喬奕白為什麼不直接主動找江琛,和江琛為什麼不直接主動打錢給喬奕白是一樣的道理,兩人心裡都跟明鏡一樣。
回程路上,喬奕白靠在副駕駛有些打盹,江琛扣了扣中控臺,「本來以為你今天會喝酒,提前沖的蜂蜜水。」
酒雖然喬奕白確實沒喝,但他今天整晚都暈暈乎乎的,看著嵌在裡面的黑色磨砂保溫杯,和第一次江琛開車來接他時的是同一個。
他覺得自己的確有點渴了,於是拿了起來,開啟杯蓋給自己倒出來一杯,抿唇喝了一口,喉嚨裡的沙啞頃刻間被滋潤得充沛。
江琛骨骼修長的手指蓬勃著對喬奕白來說該死的魅力,他情不自禁的盯著江琛的手,邊喝水邊發呆,直到那雙手在方向盤上敲了敲,江琛顯然是注意到了。
他目光直視著前方,彷彿不過是再平常不過的一句閒談,或解釋。
說話的時候笑得蔫壞,看起來不像什麼好人,倒像個偷心的賊。
「喬奕白,昨天那不是在相親。」
萬籟俱寂,唯有廣播播放著輕鬆的音樂。
喬奕白彷彿沒聽見江琛在說什麼,還是失神的盯著他手指看,於是江琛騰出一隻手來揉了揉喬奕白的頭髮,又重複了一遍。
「喬奕白,昨天那不是在相親。」
這一次,分明比剛才要更溫柔。
「有些話,我覺得我有必要給你說一聲。」
他這麼正經說話的時候顯得有些過於認真,喬奕白突然就覺得緊張,指腹貼著磨砂面,心裡有點飄飄然的窒息感。
「我覺得…我好像…是喜歡男人的…」
車內開著空調,隔絕掉車外悶熱的空氣。
盛夏已經不知覺間走到了盡頭,屬於初秋的氣息正在悄然而來,夜晚開始變冷了。
喬奕白想到自己那天在思考的問題。
筷子是直的,胳膊是直的,眼前的江琛是不是直的呢。
哦,原來江琛竟然是不直的。
喬奕白稀里糊塗的不合時宜的想。
隨後就不說話了,明明空調是冷的,他卻覺得渾身燥熱,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