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機那天你怎麼沒來。」
他開口說話時帶著點自己都不知道的嬌嗔,牙齒輕輕咬著杯口,沒敢看江琛。
江琛把杯口給他拿開,制止他這個不經意的壞習慣,然後給他解釋。
「秦越那天有個影片拍攝,我當時也在現場,出了點意外。我沒什麼事,倒是秦越因為把我推開了,後背被砸了一下,人在醫院躺了幾天,我過去看過幾次。」
秦越…
喬奕白重新把杯口咬住,胸腔彷彿被委屈盛滿,險些膩出來。
他低聲呢喃。
「他這回倒是真的讓你記住他了。」
—
說好的不喝酒喬奕白最後還是喝了不少,江琛也跟著沒少喝。
江琛是抽空來的,本來沒想過夜,奈何兩人都醉的不清便打算明天一早再走。
兩人回的是喬奕白在酒店的房間。
喬奕白打從進門便靠在沙發上,捂著臉盯著天花板發呆,江琛把他拉起來,帶著他去浴室洗漱。
喬奕白喝醉了和平常是兩個模樣,雙手捧著江琛的臉,任江琛給他換睡衣,「江琛哥哥,你怎麼這麼好啊。」
江琛屬實是伺候喬奕白慣了,已經見怪不怪。因為喝了酒的緣故,回話的嗓音略顯沙啞,他把一條毛巾用水浸濕,遞給喬奕白讓他擦臉,只用喉嚨輕輕發出一聲嗯來。
「江琛哥哥,你還沒回答我,你怎麼這麼好啊。可是你對秦越也好,對程野也好,對所有人都好。」
喬奕白拿著濕毛巾往江琛身上輕輕的甩,「我不過就是小時候和你相處過三個月而已,你至於長大了也對我這麼好嗎?又是給我大房子住,又是給我高工資,就連那個別人瞧不上的燒烤攤你也幫著我掏錢,還把我安排進這破劇組!你圖啥啊!你不是生意人嗎,怎麼做這種沒回報的事情啊。」
興許是帶著幾個星期江琛都沒來劇組探班的怨氣,喬奕白說話也近乎口不遮攔,毛巾被他糊在江琛身上,白色襯衣下的腹肌不顯山不漏水,卻是整整八塊。
江琛太理智了,情緒穩定,做事縝密,凡事都拎得清也清醒,在外界看來,他就是北京城裡真正的權貴下培養出的天子驕子。
偏偏是喬奕白讓他一次次失控。
他不得不承認,早在喬奕白甚至沒住進繆斯莊園和他同吃同睡前,他就已經動了要把人放在身邊養著的衝動。
那天的承認喜歡男人是真,被吞下隱藏的後半句,喜歡喬奕白,才是他真正想要說的話。
他把喬奕白弄髒的濕毛巾重新用水洗了一遍,擰乾之後給他擦臉。
「不是所有人和你接近都是有目的的,如果有,那我的目的也只有一個,就是你能快樂點,隨性點,自由點。」
喬奕白喝醉起來一點也不配合,江琛一隻胳膊環著他的腰把人牢牢圈住,嘴上還不禁笑著罵開。
「哪像現在,天天把自己縮起來,明明就是個乖小孩,非得裝那不良少年。」
頭髮被喬奕白沾上了水,額前碎發被打濕貼在頭皮上,江琛換了條乾毛巾給他擦拭,聲音溫柔的問他,「怎麼突然想起來染頭髮了。」
他又轉而捏捏喬奕白耳朵,「耳釘也給摘了。」
浴室內泛起氤氳的水汽,鏡子被蒙上一層朦朧的水霧,喬奕白被江琛抱到洗手檯上,這會乖了下來,聽話的讓江琛給他擦頭髮。
聽了問話之後,抬著臉盯了江琛一會,才摸了摸自己差不多已經幹了的頭髮,小聲給江琛說。
「因為你問過我,黃頭髮是因為真的喜歡還是什麼別的原因,那時候我沒說實話。」
「我一點也不喜歡的,可是這樣我才看起來像個壞孩子,就沒人敢欺負我,沒人和我搶橋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