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奕白個子算不得矮,但也僅到江琛肩膀,抬頭看他的時候仰著臉,眼皮下黑眼圈格外明顯。
「昨晚沒睡好?」
會所經理前來迎接,按下會員專用電梯,江琛扭頭問旁邊東張西望的喬奕白。
提起昨晚就想到江琛若有似無的氣息,此刻人就在身邊,喬奕白彆扭的撓撓頭,找了個鬼扯的藉口,「認床。」
這次前來聚餐的是最近拍了個文藝片而爆紅的導演許光則,喬奕白聽說過他,早年間直播平臺一部分網紅主播轉行影視圈,都是得益於許導的挖掘。
喬奕白進這個行業晚,而且時間也短。
包間內除了許導,還有一些投資人製片人,以及許導名下新合作的幾個藝人。
江琛帶著喬奕白落了座,桌上茶水是服務員剛上的,江琛給喬奕白倒了一杯,隨後推到他面前,下巴輕抬示意許導的位置。
喬奕白按著他的話端起酒杯,江琛交疊雙腿靠在椅背上,姿態的衝著許導,話語間是十分的熟稔,分不清是誰有求於誰。
「剛簽的小孩,程野最近在帶他。」
包廂隨著江琛開口安靜下來,剎那的目光都落在喬奕白身上,什麼樣的眼神都有。喬奕白習慣歸習慣,心裡不舒服還是有的。
可旁邊坐著的是江琛,喬奕白想起來他那句,「喬奕白,你是有後臺的,你要學會用」。
騰起的失重感又慢慢回歸到平地,他舉起酒杯沖許導大方自我介紹,「喬奕白,百爺。」
許導四十多歲,人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大一些,先是愣了一下,才笑起來道,「百爺?不錯,刷到過你的影片,挺機靈的,後生可畏啊。」
後半程,喬奕白喝的已經不少,他也算是看明白了,酒局這種事但凡知道有人能喝,勢必每次聚餐都要帶著他出席的,用來擋酒再好不過。
推杯換盞,觥籌交錯之間,只有江琛一人,安靜的品著茶,指腹不時摩挲著杯口,帶著股放蕩不羈的笑。
有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隨性自在。
喬奕白許是醉了,身邊人接二連三的離開,江琛也起身去了衛生間,偌大的包廂只剩喬奕白和許導兩人。
許導人挺隨和的,片場據說是嚴厲的很,剛才也喝了不少酒,幾乎都是和喬奕白兩個人。
許導左手搭在喬奕白肩膀上,自己喝的酒覺得好喝,別人的酒味卻覺得刺鼻又難聞,喬奕白忍著沒躲,聽著許導醉醺醺的沖他說,「喬奕白是吧,你挺不錯的,你們小江總把你介紹給我,我可是相當喜歡的很吶。」
酒突然就醒了幾分,窗外夜色濃墨,包廂酒醉金迷,方才進來的大堂也是富麗堂皇,到處彰顯著來這的人,不一樣的身份與地位。
喬奕白不過是其中一顆,再小不過的棋子,攀附著依仗著江琛,才得以混的進來這裡。
可現在他聽到許導說,江琛把自己介紹給了他,連日來的溫柔如似幻影,喬奕白看什麼都不真實,分不清真假。
回去路上喬奕白格外安靜,江琛今晚沒喝酒,頭腦清醒的很,他發現喬奕白一喝醉就不愛說話,只當他現在也不舒服。
「得虧提前備了蜂蜜水。」
江琛拿起來遞給他,「喝點,潤潤。」
胸腔內的委屈堆積在最難緩解的深處,喬奕白撇過臉去看著車窗外,心裡有點說不出的難受。
哭了覺得矯情,不哭又想發瘋。
「怎麼了?」察覺到他情緒不對勁,江琛靠邊停了車,探過身子去摸他的頭髮,被喬奕白狠狠甩開。
江琛無奈的笑,「怎麼突然耍起脾氣了,過來我看看,又怎麼委屈了。」
胳膊上江琛親手貼上的紋身已經完全顯示出圖案,剛才包廂的時候他也沒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