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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部分

容小的打個岔,您是去紫明樓的大少爺,那哪是一般人去得的,少爺何必在意這些街頭的便宜貨。只要您想要的洋貨,甭管吃的玩的,還沒聽說紫明樓拿不出來的,便是要大宗貨品,紫珍記和各家海商的關係都不一般,為您牽個線易如反掌。”

一聽到這話,方以智頓時來了興趣:“……哦?這紫明樓有那麼厲害?”

“……回少爺的話,這紫明樓雖叫做樓,但其實佔地好幾畝,整條巷子都是紫記的產業,小的聽說裡面吃喝玩樂一應俱全,在全天下也是第一等的銷金窟。往來者非富即貴,還實行那什麼會員制,要得人引薦才可入內,少爺您天庭飽滿、面目俊朗,一看便是富貴之人,這紫明樓就如為少爺設的一般。”

聽到車伕如此奉承自己,方以智不由得有些樂了:“……呵呵,莫非你還懂看相?”

“……回老爺話,小的每天迎來送往,大小客商、達官貴人都見過不少,自然是要有點眼力價的……”

話音未落,就看到前面一個賣煙的攤子被一群人掀翻在地,金黃的菸絲和一包包的紙菸散落一地,領頭一個梳著姑娘髻的女子,叉腰指著攤子叫道:“……給我砸!統統砸個乾淨!敢冒文登香的名,不想活了!”

那個攤主也是個憊懶人物,即使被打倒在地,血流滿面,還冷笑著看著那女子:“……王掌櫃好大的威風啊,這杭州可不是你們登州衛,有威風何必衝我等小蝦米使?小的賣幾包假煙也礙著您老了?你家文登香的生意是我等小民搶得動的?昨兒個剛有一船聖船煙卸在碼頭上,有能耐把你們在臨清乾的事,在杭州再幹一遍啊!”說到一半,他的嗓子突然大了起來,“……各位老少爺們兒啊,我於豹子走南闖北混了幾十年了,第一次見到那澳洲景啊!十二個人跟燈籠似的掛在衙門門口啊!壯觀啊!王掌櫃,您說是不是啊?”

聽得煙販於豹子的這番話,四周圍觀的行人商販,一時間都鬨笑起來。而那女子也被這幾句話給噎得說不出話,先是漲紅了臉躑躅片刻,隨即恨恨地一跺腳,竟帶著那群打手轉身走了個一乾二淨。

方以智見狀奇道:“……那女子是誰?怎麼就這麼光天化日之下砸人生意?這事是個什麼緣由?”

“……回老爺的話,這女子是登州鎮陳新陳總兵的女掌櫃,叫王二丫,是給陳總兵打理文登香生意的,她向來就是個囂張跋扈的主,沿著整條大運河從南到北,帶人砸店砸場子已經不是一回兩回了,大家都私下叫她母夜叉呢。可地方上的衙門都知道登州陳總兵屢戰屢勝、正得聖眷,沒一家敢管的。”車伕答道。

文登香這玩意兒,方以智自然是知道的——登州鎮出產的紙菸卷,據說有強精滋補之效,方以智以前也吸過,感覺吸起來很嗆,一股子酒味和香料味,雖然比又苦又辣還冒煙油的旱菸袋要強一些,但還是對這煙的印象不太好,不過還是有很多市井小民喜歡抽文登香,似乎就是喜歡這種口味,也算是各有所好了。

車伕接著說道:“……這於豹子是個青皮無賴,經常幹些坑蒙拐騙的勾當,這次不知道是從哪弄來一批仿冒的假文登香,便搶了個攤位堂而皇之地發賣。這王掌櫃原本就是極度潑辣的性子,又一向在山東地面上橫行慣了,眼下她又正好在杭州談生意,撞上了於豹子當著她的面賣假文登香,不來砸了這攤子才怪呢!”

“……哦,原來如此,但這於豹子說的什麼十二個人掛在衙門口是怎麼回事?”方以智繼續問道。

“……這位少爺問得好,這事說來可是咱杭州今年入秋以來最大的奇聞了。聽說山東臨清在去年冬天曾經出過一樁無頭公案,東嶽菸廠的東家和臨清州的同知被歹人一夜滅門,菸廠和倉庫被一把火燒成白地,之後兇手一直沒抓到,文登菸廠卻直接在東嶽的舊廠上建起來了,依舊叫東嶽廠,據說都是這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