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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部分

與此同時,因為袁崇煥的開門揖盜,導致了長城防線崩潰,京師被圍的“己巳虜變”。為了應對後金軍的長驅直入,朝廷在驚慌失措之下頒發了天下勤王令,強行將數萬精銳西北邊軍從山西、陝西調往京師,陝西巡撫劉廣生無奈之下暫停剿匪諸事,急忙率領親軍赴京勤王,結果造成了陝西的兵力空虛。

於是,無數“已降”的饑民流賊趁機再度舉旗叛亂,小股流賊或明或暗割據層巒溝壑之間,一旦官軍來剿就四處流動,如水銀洩地,難尋蹤跡。大股流賊因為陝西無糧可搶,開始越過黃河殺入山西。繼而又向河南、北直隸甚至山東不斷滲透,一邊避免跟官軍正面交鋒,一邊展開避實就虛的運動戰。

到了這一步,招撫之策已經無法進行下去,朝廷改用剿殺策略,到處鎮壓民亂。此時的流民軍還很弱小,組織更是渙散,官軍很容易就將這些烏合之眾擊敗,戰事呈現一邊倒的情況。但是由於流民軍分佈廣泛,數量眾多,而且流動性大,官軍的這些勝利並沒有解決問題。任何一場戰鬥或是任何一支流民軍的失敗,都無礙大局,改變不了日趨惡化的戰局。接下來發生的裁撤驛站事件和新一輪邊軍譁變,使得大量的失業郵差(例如李自成)和邊塞逃兵加入到流寇的隊伍之中,進一步壯大了西北流民軍的隊伍。

但明朝畢竟樹大根深,不是輕易能扳倒的。新任三邊總督洪承疇以鐵血手腕治軍,極端殘酷地大肆屠殺饑民,終於一度扭轉了陝西亂局——這個人是徹頭徹尾的實用主義者,手狠且心黑,跟成吉思汗很有共同語言,對於西北亂民如麻的糜爛時局,他的解決對策只有一個字:殺!把人都殺光了,天下就沒事了!

崇禎四年上半年,洪承疇打贏了河曲之戰,殺了陝北流寇總盟主王嘉胤,之後又逐步清理了陝北的其餘各路流民軍,無論壯丁還是婦孺老弱,一律殺光,逼迫得他們在陝西無處存身,紛紛渡河竄入山西。

結果,在陝西“匪患”逐步平息的時候,山西的局勢卻是越來越亂。到了崇禎五年的春天,至少有二十萬流寇活躍在呂梁山、太行山之間,山西、河南、北直隸三省不少府縣全都飽受滋擾。

但此時的北京朝廷忙於應對遼西的大淩河之戰,以及又一次破關南下的韃虜偏師,之後又要對付登州叛變和山東聞香教大起義,非但沒辦法從別處組織援軍,增強山西的兵力,反而還得從山西抽調兵力勤王和援助其它戰場……而這些兵力多半都一去不復返,導致山西的防務變得異常空虛。

於是,雲集在山西各處偏僻山區的數十股陝西流寇,便聚集起來進行會盟,商討下一步的進攻方向,結果卻是互不相讓,最終只得分兵兩路,各自展開了大行動。其中一路由王嘉胤死後的新任盟主王自用率領,從呂梁山南下河南,招募黃泛區的災民壯大聲勢,準備一口氣席捲中原。另一路流寇集團則推舉自號“闖王”的高迎祥為首領,準備傾盡全力強攻省府太原,奪取囤積在城內的大量糧餉物資。

另一邊,當時的山西巡撫許鼎臣,比起三邊總督洪承疇差了太多,總的來說是個自詡為兵法天才的水貨——為了平定流寇,他想盡辦法從陝西、甘肅、寧夏拉來了一些兵馬,光是總兵就有三個,卻完全沒考慮這些互不統屬的部隊如何配合,也沒準備好後勤供給,好像這些外省官軍只靠喝西北風就能打仗似的。

更糟糕的是,這位許鼎臣巡撫因為讀過幾卷兵書的緣故,還跟後世蘇聯派到中國工農紅軍當顧問的李德同志一樣,喜歡坐在千里之外的陝西巡撫衙門裡,對著錯誤百出的古代地圖排兵佈陣,把部隊整天調來調去,指揮得亂七八糟,往往還沒等他布出個形狀,官軍就已經走路走得累垮了,而流寇也殺上門來了。

最要命的是,此時正值太原守軍因欠餉而譁變,繼而爆發內訌,從城裡到城外殺得人頭滾滾。高迎祥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