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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然把皇位讓給了大兒子,帶著親信大臣向南方跑去——實在是讓人無法理解,這位已經登基執政二十多年的皇帝,居然會在這個關鍵時刻做出如此愚蠢的不可理喻的舉動:堂堂一國之君,在汴京尚未有顛覆之危的情況下,竟然臨陣脫逃,拋棄國祚和臣民,遠逃江南去了!

宋徽宗是逃了,可以從此一身輕鬆,但卻給倉促繼任的宋欽宗,留下了一個幾乎沒法收拾的爛攤子。

更要命的是,你宋徽宗退位就退位吧,逃難就逃難吧,等逃到了東南之後,卻又眷戀起了東京汴梁城的御座,開始策劃著在東南新建一個小朝廷……於是居然把東南上繳中央的財稅,在當地給截留了!

要知道,宋朝的大半賦稅都是仰賴予江南,而在跟金軍的激烈戰爭之中,大宋朝廷的軍費開支空前浩大,汴梁方面的財政極為窘迫,急切地需要東南輸血。可是就在這最關鍵的時刻,東南的財稅卻被太上皇截留了……看著這位坑兒子的老爹,居然又把自己往懸崖邊推了一把,那時的宋欽宗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此時正值第一次汴梁保衛戰期間,宋欽宗就算是再怎麼庸碌,也明白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的道理。只要糧草足夠,即便是宋軍打不過也可以堅守,與敵人形成對峙的局勢,不斷襲擾敵人,緩解正面戰場的壓力。偏偏宋徽宗卻在東南切斷了汴梁的後勤供給線,似乎還有重新登基跟兒子爭奪皇位的心思……於是,宋欽宗頓時慌了手腳,只得跟金軍簽署了屈辱的城下之盟,花錢賄賂他們退兵。而接下來渡河反擊的宋軍,也不得不在糧餉匱乏的情況下開赴河北戰場,沒走多遠就士氣暴跌到谷底,臨陣對戰之時自然一觸即潰。

等到東南的漕運好不容易再次恢復的時候,河北、河東戰場早就是大勢已去了。

接下來,若是宋徽宗一直呆在南方,或許還可能避開靖康之恥,避開汴梁城破的危機。

只是,在汴梁解圍之後,宋徽宗居然又厚著臉皮回到了汴梁。

為什麼宋徽宗在遠避江南之後,又要再次回到汴梁呢?

——正所謂爭名於朝,爭利於市!任何人想要爭奪名利,都不能離開中原。中原之地,好似棋盤的天元,位置關鍵。若是宋徽宗一直避居在南方,不久之後就可能失去一切影響力,誰還記得他這個太上皇?

為了爭奪失去的名利權勢,宋徽宗又一次回到了汴梁,想要跟自家兒子扳手腕。可是在回到汴梁之後,他才恍然發覺,這世道當真是人走茶涼,誰也不記得他這個曾經的皇帝了!

而他逃跑的惡名,更是讓汴梁百姓心寒不已——沒有誰喜歡一個棄城出奔的逃跑皇帝!

一看局勢不利,宋徽宗又提出要前往京兆府,訓練西軍,拱衛汴梁,可是立刻遭到了宋欽宗的拒絕:一個畏敵如虎的逃跑皇帝,還說什麼招募精銳,拱衛汴梁,這誰信呀!多半是想到京兆府抓兵權!搞政變!

於是,宋欽宗乾脆撕下最後一層父慈子孝的畫皮,撤換了宮人,將老爹幽靜起來——可憐宋徽宗在未回到汴梁時,他還是太上皇,所到之處的官員都是禮敬有加;可在回到汴梁之後,心腹紛紛被隔離開,身邊的宮女太監也統統被更換,被幽禁在龍德宮裡,再也見不到熟悉的人,也做不了喜歡的事。

——直到此刻,宋徽宗趙佶才終於體會到了,昔年唐明皇李隆基在安史之亂當中被逼退位的心情。

然而,比唐明皇更加不幸的是,剛剛被圈禁到龍德宮不久,宋徽宗又迎來了金軍的第二次圍城。

但是,這一次他已經身陷囚籠,沒法再跑到江南去躲避兵禍了。

當宮人內侍們整日裡憂心忡忡。害怕金兵破城的時候,宋徽宗倒是顯得異常淡定,或者說無所謂。

——從他被押進龍德宮的那一刻開始,大宋的存亡和安危就已經跟他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