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繫好了安全帶。
看寧皎依這樣子,是要讓他送回家了。
她能做出這樣的妥協,傅定泗已經很欣慰了。
至少,今天晚上,他不會再奢求她有什麼別的讓步。
系安全帶這個事情,又讓傅定泗想起了韓戰之前說的話。
他再一次感嘆,韓戰說得確實很對,他平時對寧皎依的關心真的不多。
尤其是這種細節上的關心,幾乎沒有。
一開始的時候是因為對她沒有感情,自然就不會想著這些。
但是後來……是因為沒有意識。
eddie醫生也說了,他的杏仁核受到了當初催眠手術的影響,共情能力很差。
如果不發展親密關係,這種缺點可能不會明顯體現出來。
但一旦有親密關係,就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
現在,他算是深切意識到了。
回去的路上,寧皎依一路都沒跟傅定泗說話。
她心情很煩躁,扭頭看著窗外的雪景,思緒一直都沒有平定下來。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之前那個人。
她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清醒過,清醒地知道那個人已經不在了。
她執著了這幾年,只是在用這種事情來自我麻痺而已。
——他不是失憶。
如果只是失憶,起碼還有恢復記憶的可能性。
他這種情況,這輩子都不會有奇蹟了。
所以,她也該醒了。
有些事情,可能這輩子都不會有答案了吧。
………
外面下得很大,傅定泗開車很穩,一路上都沒有打滑。
但下雪還是影響了車速,原本十幾分鍾就能到的,傅定泗愣是開了快半個小時。
十點鐘,傅定泗將車停在了樓宇門口。
寧皎依聽到了開鎖的聲音,隨後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
她沒有對他說一句感謝的話,甚至連“再見”兩個字都不肯說。
傅定泗多少是有些難受的。他出聲喊了她一聲:“皎皎。”
聽到他的聲音,寧皎依的背影僵了一下。
見她停下來,傅定泗又說;“你早點兒休息,多穿衣服,彆著涼。”
對於正常人來說,這是很普通的一句關心的話。
但對於傅定泗來說,說出這樣的話並不容易。
結婚這麼久,寧皎依也是第一次從他口中聽到這種話。
她笑了笑,現在說還有什麼用呢?
寧皎依沒回復,直接下了車,關上了車門。
傅定泗沒有將車開走,他降下了車窗,看著寧皎依走入樓宇門,一直等到家裡的燈光開了,他才放心離開。
外面很冷,只不過開了幾分鐘的車窗,車廂內已經一片寒氣。
傅定泗動手,將空調的溫度往上調了調。
寧皎依回到家裡之後第一件事兒就是開空調。
開好空調之後,寧皎依去臥室換了衣服,泡了一個熱水澡。
洗完澡出來,她一個人坐在臥室裡發了一會兒呆,然後像是想起什麼事情一樣,開啟了電腦。
寧皎依在電腦的資料夾裡找到了不少當初跟傅定泗的合影。
有一張是她做完畢業作品之後在工作室拍的合照。
那張照片上,他們兩個人都笑得很燦爛,她緊緊地抱著他,靠在他身上,像個撒嬌的孩子。
那會兒她頭髮還是直髮,紮了個馬尾,一看就很年輕。
寧皎依盯著這張照片看了很久,然後抬起手來摸了摸自己的臉。
其實,距離這張照片也就三四年的時間吧,但是她卻覺得過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