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並以充滿憤怒的目光瞪向了賀無行。
那女子見燕惜羽不願開口,便在他的左手上又使勁揉捏了幾把,使得痛意倍增,也刺得燕惜羽只能靠揚起頭來,才能將眼眶裡的淚水憋回去,並同時拼命搖晃著固定住手腕的鐵鏈,希望能把那種鑽心的疼痛給甩出去……
一柱香之後,蝶翅已經將燕惜羽左臂上的所有關節都懈開了,而燕惜羽整個人就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了一樣,汗溼衣衫。連頭髮都變成了一縷縷地緊貼在了紅腫的面頰上。一道嫣紅的血水順著嘴角流淌了下來,滑過脖子之後沒入了衣領之中。
兩條打晃的腿早已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無力地彎曲著,以至於兩根鐵鏈都因燕惜羽的體重而被拉得筆直。鐵梏扣住的手腕處亦是鮮紅一片,那裡的面板已經撕磨得破損不堪。
賀無行見了燕惜羽的樣子不免有些動容。“蝶翅”的這招分筋錯骨一般是用來對付武功高強的江湖人士的。到目前為之,還沒有人能熬過一個時辰。
他在殺了“螢火”之前,已經將其所有的武功都廢去,而且在這之前他也曾替燕惜羽把過脈,確定此人完全沒有內力,這也就是說燕惜羽不能憑藉真力來抵抗疼痛。像這樣實打實地承受如此酷刑,還能忍著不出聲,賀無行倒也是第一次見到。
其實,賀無行並沒有及時地發現,雖然燕惜羽眼睛睜得很大,牙齒深深地扣入了唇間,看上去像是咬緊了牙關在硬撐的模樣,但是實際上他早已經被折磨得神志不清,同時肉體上的感覺也遲鈍了很多。
所以行刑的時間越久,蝶翅加註在他身上的痛意越不能刺激到燕惜羽。甚至有一度,燕惜羽覺得他渾身上下完全沒有了知覺,彷彿那個受刑的人根本不是他自己,他就像是靈魂出殼的一樣,從半空中俯視著房內的三人。
蝶翅見燕惜羽的身體幾乎沒了反應,便對著他的臉仔細地看了看,爾後道:“啟稟主人,這人已經昏死過去,要不要用水將他潑醒,再繼續用刑?”
賀無行上前兩步,將燕惜羽半垂著的頭顱抬了起來,果然發現對方的眼中空洞無神,很明顯是失去了意識,陷入了昏迷之中。
於是賀無行想了想道:“不必了,反正我的目的也不是這些。那宅子被‘風衍山莊’的人這麼一攻之後,肯定是不會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留下了。所以即便知道了其中的秘密,怕也是下手晚矣。”
“而且看他這個樣子,估計在短時間內很難撬開他的嘴了。倘若下手重些,將這人弄死了,我的計劃便會泡湯,那樣未免得不償失。不過我真沒想到,‘螢火’生前就是這副吃軟不吃硬的臭脾氣。換了個靈魂後,竟然還是這麼個不怕死的性子。”
“哼哼,有趣,真是有趣!蝶翅,再過幾個時辰天色就要大亮,好戲也要開鑼了,我這就去準備一下。你幫他把關節接上,玩壞的木偶可是不會有人要的。”
“是”。蝶翅聽完命令後飛快地將燕惜羽被錯開的關節接上,然後尾隨著賀無行離開了房間。
兩人踏出了房門後,蝶翅皺著眉緊走了幾步,趕上了賀無行,然後問道:“主人,屬下對明天的‘鷹山之約’有些擔心。這次伯賞聞�Т�吹畝際薔�瘢��頤欽飫錁橢揮形乙蝗吮;ぶ魅恕H羰遣�臀奴'將手底下的人全都調來,我們可能會很難脫身。”
賀無行聞言輕輕一笑道:“蝶翅你放心吧,我事都已經算計過了。雖然伯賞聞��鐧摹�ㄗ誘鍘�芄蝗招星Ю錚�棺甙稅佟5�瞧淥�說淖�錕刪兔荒敲春玫慕帕α恕0詞奔瀋俠此悖��臀奴'接到我的書信,即便是他立刻出發,也僅僅趕得及在卯時末到達鷹山。”
“所以,他根本就沒有多餘的功夫再去調配人手。這一次,上天註定他伯賞聞�е荒蓯塹サ陡盎帷6�遙�乙丫�篩氪�槊��蒡觥�哺瞎�戳耍�爛�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