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情各異,修道人也全非高深莫測,但這幾個居然如此狂妄自大,也不知是有什麼機緣才修到這般地步的。
前面那孫姓的罡煞老者似是覺得自己這方過於咄咄逼人,他朝著秦先羽微微拱手,正色道:“只要道君把寶物交來,我等定不為難。若是參悟之用,大家共享也就罷了。”
“若說寶物,確實是有。”秦先羽點頭說道:“先前小道正在煉製寶物。但並非靈丹妙藥。也罷,既然幾位不惜闖我住所,傷我門人,尋求寶物,小道便也與諸位分享,且看你們受不受得住罷了。”
後面那老者冷笑道:“寶物當前,還有受不住的道理?”
說罷。他上前去,對著秦先羽道:“把寶物取來,且看老夫受不受得住。”
秦先羽微微點頭。說道:“也好。”
隨後,眾人便見他把手伸到後面,將斜負在背的一柄劍緩緩抽出。
那劍一寸一寸出鞘,劍刃亮如秋水。
那老者怒道:“說好了交出寶物。你拔劍作甚?”
“此劍原為世俗中鑄劍大師歐陽圖所鑄。鋒芒銳利,小道特意在上面繪製符紋,製成法劍。先前異狀,正是我煉劍時的動靜。”秦先羽平靜道:“這柄寶劍,正是寶物。既然諸位要分享寶物,便來受我一劍。”
言語才落,這少年道士也不客氣,當頭一劍落下。
那罡煞老者驚駭莫名。忙打出一個寶印,上面佈滿條紋。充斥罡煞之氣,重如山嶽。
秦先羽面色不變,一劍落下,正斬在寶印之上。
寶印一分為二。
隨後兩半殘印各自落地,摔在地上,居然摔作了粉末。
正是秦先羽一劍劈開寶印之時,火符起了效用,把兩半殘印變得滾燙,承受不住,變作粉末。
眾人驚駭欲絕,誰都知道這寶印乃是非凡之物,乃是那位罡煞老者最寶貝的物事,極是厲害,卻未曾想,居然被一劈為二,連殘印都摔成粉末。
那老者悲呼一聲,手掌拿捏法術,就要向秦先羽打去。
秦先羽不慌不忙,一劍落去。
嘭!
忽然一道法符飛來,正是孫姓老者看老友失態,眼見要被一劍斬殺,忍不住發出一道符紙。
秦先羽把劍一轉,斬向那張法符,然而他把劍鋒側開,只用劍脊去拍。
這一劍拍中符紙。
只見那品階不凡的符紙貼合在劍上,立時便化作紙灰,飛揚開來。
孫姓老者倒吸寒氣,他這古符乃是當初在古洞中獲得機緣之時所得。原以為把這張壓箱底的古符打出去,貼在這劍上,將會毀去這柄寶劍,卻不想居然毫無作用,反而莫名化作飛灰。
秦先羽一手提劍,看著這七個修道人,微微笑道:“可受得此寶?”
孫姓老者嘆道:“受不得。”
正在這時,院外有聲音急促喊道:“還請道君留手!”
秦先羽往外一看,來人竟也是位罡煞之輩,心中暗道:“京城大會果然招來了許多有道之士,未曾想到超出真氣外放的修道人竟有這般多。兩天之內,殺了一個修成飛劍的陳浩還不止,今日又見了三個罡煞人物。”
那位罡煞人物較為年輕,約五十來許的面貌,拱手道:“我為欽天監靈臺官李望,見過道君,還請道君看在欽天監的份上,暫止殺戮。”
靈臺官,職位只稍次於五官正,在欽天監中,已是頗高。
秦先羽微微點頭,說道:“也好,但也不能輕易饒恕。”
孫老等人俱是明白事理,頓時便知他的意思。
孫老咬了咬牙,取出一物,說道:“老夫資質愚鈍,原本終此一生,也只能修成真氣,後來在古洞之中得遇機緣,才一步一步修成罡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