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胸口,渾身氣血渙散,縱然有大道金丹在身也難以迅速痊癒,他喘息著道:“除卻這篇殘功之外,青垢門上下,又有什麼東西能夠入得你一位仙中之仙的法眼?”
青垢門傳承多年,且勢力龐大,又有許多來往交易。宗門之內儲藏無數,珍寶眾多,多年積累的底蘊,縱然是三重地境的仙人都難以忽視一個宗門多年的底蘊。
岸燁這話明顯是放低了口氣。
但他說得也不錯。
要毀去一個傳承多年的宗門,並非易事,而有這個能耐的仙人,須得勝過其宗門內所有仙家,能破其宗門大陣,能抵禦其宗門所有的對敵手段,修為定然是高得足以俯視這個宗派。可以毀滅這個宗派。
既然是能夠輕易滅去的宗門,又有多少東西能夠入得法眼?
更何況。道德仙宗把持幽州,滅門毀宗一事也並非小事,勢必引來道德仙宗。
岸燁厲聲說道:“毀宗滅門乃是大忌,在幽州境內出現這等事情,道德仙宗追究下來,你也難逃。”
秦先羽微微笑道:“白雲觀雖在下界塵世,也屬幽州境內,你青垢門滅其傳承,也不見追究。怎麼輪到了你們,便又不同了?”
“白雲觀?又是白雲觀?”岸燁厲聲道:“一個下界塵世,甚至算不上宗門的小派,豈能與我青垢門多年傳承相比?他門中開派祖師也不過龍虎級數,順手可滅,何足道哉?似這類小門小派,本座揮手間便能滅他十個八個,你豈能將這些微末之輩與本門相提並論?”
秦先羽微微點頭,問道:“就像是蒼蠅,順手捻殺了,不必在意,是嗎?”
岸燁不知怎地,忽然一陣心寒。
秦先羽徐徐說道:“區區青垢門,滿門上下修為最高的也僅有一個二轉地仙,兩個一轉地仙,貧道順手便可打殺,你門中大陣亦能輕易破之,視若等閒。如此宗派,等若螻蟻蒼蠅,順手即可捻殺,貧道如今滅你滿門,輕而易舉,猶如翻掌看紋,又何足道哉?”
岸燁猛然一震。
藏青雖然只剩半口殘氣,也驀然震動。
灰鬃動了動,終究吐出一口血來,半句話也說不出口。
秦先羽言語雖未經過法力擴充套件,如若常人開言,但青垢門上下俱是修道之人,無不聽得一清二楚。
青垢門滿門上下眾弟子長老,盡都噤若寒蟬,既驚且怒,然而三位太上長老都已瞬息落敗,無人再敢輕舉妄動。
“你身為地仙,高高在上,俯視塵世下界,視白雲觀如螻蟻蒼蠅,順手可滅,無足掛齒。”
“貧道乃仙中之仙,破二重地境,看你尋常地仙也如塵世凡人一般,看你不復當年輝煌的青垢門,也不過小門小派。要滅你青垢門,亦不過翻掌之間,如若地上螻蟻,又何足掛齒?”
秦先羽緩緩說道:“至於道德仙宗……事出有因,你滅白雲觀,我身為白雲觀弟子,為師門復仇,情有可原。此外,貧道一介散仙,滅你青垢門之後便離開這浩大幽州,作天地間一位大地遊仙,又有誰來追責?”
他往前邁步,徐徐如輕羽飄絮,從殿頂落下,站在三仙面前。
“青垢門上下一眾弟子,大多不知當年舊事,也與他們扯不上關係。”
秦先羽說道:“貧道並非嗜殺之人,不會大行株連,滅你滿門上下,但是……”
他伸手一攝,便將藏青擒在手中。
手中一翻,有一頭蠱蟲現於手上。
那蠱蟲通身雪白,藍色條紋,雙目如鏡,朦朧如冰似霧,兩個末端如圓球的觸鬚微微搖動,十分柔嫩可愛。
然而藏青目光緊縮,驚駭懼怕到了極致。
秦先羽平靜道:“請藏青前輩告知,昔年舊事,有誰牽扯其中?”
藏青臉色變了又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