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信人是席泱。
時離說你因為這幾天太緊張了,所以到現在還在昏睡,休息好之後通知我,我帶你去醫院一趟。時間是一個小時之前,發信人還是席泱。
時缺盯著席泱的名字看了許久,才慢吞吞的嚥下了嘴裡的飯,把手機螢幕朝下放下了,席泱性子是個很溫柔的人,但是從來只對固定的人溫柔,以前席泱喜歡他,所以他利用了這個特點,現在他是席泱最看重的兄長,這一切似乎變得更加自然。
但他畢竟只是個冒牌貨。
“以後還是少給他添麻煩。”
時缺把碗放進了洗碗機裡,突然,他按住額頭,眉頭皺了起來,心虛感躁動著,把一種坦白的衝動擠了上來。
席泱大概會被氣死。
時缺笑了笑,帶了點失落的,如果要坦白,那麼所有事都要說出來,連著只有他和尤漠知道的那些灰暗的事情也要說出來。
“現在還做不到啊。”
時缺揉著額角,語氣有些失落,他關掉了廚房的燈,輕手輕腳的走回了樓上,時離房間裡的燈光已經熄滅了,細語聲也消失了,他的弟弟在和情人通完話之後尤其舒心的就睡了。
剋制住了進去看一眼時離的衝動,時缺回到了房裡。
現在,離新聞釋出會還有三天,離演唱會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離《為王》開拍也只有一個月的時間。
事情像是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原本他只想查出劫走他的幕後黑手,到如今,身上的責任卻已經變得這麼多了。
給尹空郡發了一條自己已經休息好了的簡訊之後,時缺躺回床上,重新睡了過去。
第二天尹空郡很早就來敲門了,他對於時缺沒有搬回那棟住著魏白的樓房的行為感到非常滿意,所以即使這個地方離公司遠了一點,他也沒有抱怨。
“你啊,為了試鏡也太拼了。”尹空郡邊轉動著方向盤,邊開始數落時缺,“要不是時先生告訴我你只是幾天沒有睡覺,我還真能被你嚇死。”
時缺看著窗外,託著下巴沒有說話,尹空郡的嘮叨他懶得回也不是一天兩天的,所以尹空郡也沒有指望他會回話。
嘮嘮叨叨一路,等到了一個紅綠燈前,尹空郡暫時把車停下了,他才咳了咳,語氣變得正經了一些,“你還不知道那件事吧,就是重簡和宮鳴琅的事。”
聽到這兩個人的名字,時缺眼睛動了動,扭過了臉,“我只知道那天宮鳴琅把重簡揍了一拳,然後魏白把他拉走了。”
“嘿嘿,也是,宮鳴琅和你不是同一個公司,你不知道也正常。”尹空郡嘆了口氣,臉上又笑嘻嘻的,“W公司都傳瘋了,宮鳴琅出演《為王》的事情——我也嚇了一跳,沒想到重簡會突然就答應讓他出演了,果然重簡本質是個抖M嗎?你揍了他一頓他看上你了,宮鳴琅發火給了他一拳他就妥協了。”
“……”時缺選擇性的忽略了尹空郡的猜測,眯起眼有些疑惑,“不過宮鳴琅那天會那麼生氣,也真的被嚇了一跳。”
“有嗎?我倒是不覺得奇怪,以前鬧出那件事的時候你還在國外,所以不知道,嘖嘖,當初起了多大發風波啊。”尹空郡笑了笑,語氣變得誇張了起來,“在宮鳴琅出名之前,他其實是我們公司的藝人,這件事你不知道吧。”
時缺默默看手指,他只是去年入住的這個身體,很多事都不知道,更何況是五年前宮鳴琅走紅前的事情。
“當時公司很看重宮鳴琅,在他身上花了大手筆,剛把他捧出點名氣來的時候,他去參加重簡電影的試鏡,然後被直接拒絕了,重簡連表演的機會都沒給他。”
“重簡當時的理由是,他不會用我們公司的任何人來拍他的電影,你這幾次也看出宮鳴琅對重簡多迷戀了,那時候他直接在最後一輪試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