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需要找人套問一下尤漠的人際圈了,這些天呆在醫院裡,見到的都是一些不能輕易露馬腳的人,根本無從下手。
“你和時缺很熟?”時缺淡淡的問。
男人稍稍睜大了眼,最後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笑了出來,沒有拿墨鏡的那隻手撐在了地上,骨節分明,微微顫抖。
忽然間又收斂起了所有表情。
他站了起來,一隻手按上時缺的右肩,大拇指正好按在了那個已經結疤的傷口旁,時缺沒有動,他平靜的看著這個男人,心裡在飛快的篩選這個男人的可能身份。
男人面無表情的看著時缺的右肩,眼底漸漸漫上了一種狂熱,連著按著時缺右肩的手都加大了力氣。
他一字一頓,“我很羨慕你。”
“羨慕什麼?”
“他朝著你這裡開了一槍。”男人翹起唇角,眼睛裡帶著某種說不清的陰暗,“如果他能朝著我開一槍,恐怕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那種快…感。”
時缺沉默了一會,抬起手把男人的手從自己肩上拿開,語氣裡帶了嘲諷,“瘋子。”
男人眼神一動,忽然反手抓住了時缺的手腕。“我就是瘋子。”他舔了舔嘴唇,笑起來,“你剛剛的表情和他真不是一般的相像……真是讓人愉快。”
時缺心底一沉,厭惡翻湧了出來,他甩了甩手,沒有把男人的手甩開,“手。”
“嗯?”
“放開。”
男人低低的笑了出來,時缺稍稍眯起眼,側過臉,斜斜看著男人的目光帶著輕蔑,“瘋子,如果我說我可以學時缺的樣子給你一槍子,你放不放手?你知道,我是個演員。”
男人越發的興奮了,卻還是沒有放開時缺的手,時缺不耐煩的抬腳就朝著男人踹了過去,趁著男人躲開的功夫,迅速收回手後退了幾步。
變態。時缺沉著臉,這是他在幾年前把這個詞送給席泱後,第一次也把這個詞送給了其他人。
驚訝在男人臉上只停留了一會兒,很快他又抬起手,覆在臉上笑了出來,時缺漠然的看著他,心裡開始思索要不要離開。
男人在笑夠了之後又朝著時缺走了幾步,沒有要再次抓住時缺的意思,只是離他近了些,微微傾了上身,當著時缺的面親吻了一下手裡的墨鏡。
他咬了咬鏡架,虎牙露出來,“到現在還沒有自我介紹,真是太失禮了。”
原來是不認識的人。
時缺微微挑了眉。既然是尤漠和他都不認識的人,看來這個人的確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不然不至於會為了那個莫名其妙的理由追到這裡來和作為“尤漠”的他說話。
男人擺弄了一下鏡架,“我是魏白,等你工作開始了,大概不久我們就會有機會碰面。”
他撅起嘴唇,眼神曖昧的,“這副墨鏡我就收下了,下次再見面我會回禮的。”
時缺笑笑,沒說話,至於魏白,他像是已經玩夠了,轉過身就朝著一邊下山的樓梯走了過去,拿著墨鏡的手還抬起來朝著時缺揮了揮。
時缺並不喜歡這種行動詭異的人,但不代表他不善於應付。魏白話裡的暗示他能聽出來,那個人以後似乎會樂於給他添各種麻煩,不過時缺也不會因為害怕就去迴避。
更何況,他還隱隱的覺得,魏白似乎知道一些他和席泱都不知道的東西。
在A市祭拜過了父親的墓碑之後,時缺一刻也沒有多停的開車回到了H市,天色已經很暗了,連著車裡也變得昏暗了起來。
尤漠的身體並不好。這是時缺這幾天“使用”過後的結論。
以前不眠不休的公司生活即使時缺重新回到公司上班可能也不會有了,尤漠的身體對於疲乏感的敏感性極高,基本上一做什麼費心力的事情,過不